赫連清風這幾天一直在想,赫連靈曦他們已經到了什麼地方。
前些日子,晉雪悠的人往伯府帶了赫連靈曦和錦聿暫時在襄陽停留的消息,但後來再有消息傳來,隻說時機不便,幾人還待在襄陽沒有離開。
但前次再來人,赫連清風便得知了赫連靈曦一邊被晉雪澈調理著身體一邊學習醫術的消息,錦聿更是跟著學起武藝來,甚是努力。
赫連清風甚是欣慰,可這並不代表著他能夠放鬆下來,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
這些日子,晉雪澈的藥他已經用了好幾次了。
他的身體他和晉雪澈都是知道的。他身在朝堂,一邊還在為赫連靈曦和錦聿的未來做打算,更無法靜心休養,怕是沒幾年好活的,甚至幾年都是一種奢望了。
赫連靈曦一走,他就去了黃相府上,隱晦的提出了退親的事。黃相最近雖然礙著他的伯爵之位不好說什麼,可臉上卻總是黑著。
兩家人的婚約早早就定下了,更是早就納征請期,此時赫連靈曦非要退婚,赫連清風也沒有辦法。
不過,伯府也不缺黃府那些聘禮,隻是黃雲青之母一口咬定,要等赫連靈曦回來,親自退回聘禮才願意退婚。這顯然就是因著那日雁守湖上的事情想要折了赫連靈曦的麵子,想要為黃雲青出口氣吧。若是赫連靈曦當真親自帶人將聘禮退回相府,那以後赫連靈曦想要嫁個好人家,怕是就難了。
不過,伯府家的嫡長小姐,也不必太過在意這些,有他在,赫連靈曦總能找到一個歸宿的,即使那個歸宿不是他一直看好的黃雲青。
京裏的流言,他都是聽說了的,若是赫連靈曦真的是和雲靖王有什麼牽扯,他倒也不反對。
雖說當今聖上有些忌憚雲靖王前些年出征在軍中的威信,可也隻是有些忌憚,雲靖王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親生弟弟。
雲靖王現在無心朝政,成日隻是遊山玩水,最多也隻是結交一些名人義士,且至今都是留在京城沒有去過封地。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雲靖王不失是一個好的選擇。
赫連清風歎了口氣,將麵前的鳥籠打開了。
那畫眉他養了許久,忽然看到籠子打開,也隻是撲騰撲騰翅膀,從鳥籠中飛了出來,站在了赫連清風的手腕上。
“走吧,你還小,去看看這天下有多大吧。”赫連清風慈愛的點了點畫眉的小腦袋,不知在想什麼。
那畫眉隻是嘰喳幾聲,歪著腦袋看著赫連清風,沒有動作。
“我老了,養不了你幾天了。”赫連清風托起畫眉的雙腳,放在了一邊纏繞在亭柱的藤蔓上,“你走吧。”
那畫眉卻隻是嘰嘰喳喳的叫了叫,似乎不明白赫連清風為什麼不讓他站在他手腕上。見赫連清風擺了擺手,那畫眉似是明白了什麼,撲棱撲棱翅膀,卻是又飛回到了籠子裏。
赫連清風無奈一笑,關上了籠子:“那便待在這兒吧,我還能照顧你幾天,若是以後你想走了,我再放你走。”
“父親!”
聽到這聲音,赫連清風愣了一下,道:“君來,你先退下吧。”
赫連清風身邊那小廝應了一聲,便抱著畫眉籠子離開了。
看著已經到了身邊的敏安然,赫連清風的和藹臉色倒是沒怎麼變:“老二家的,這麼著急做什麼?”
赫連靈曦走後,麵前這女子不知又和赫連毅說了什麼,竟讓赫連毅執意要抬她為平妻,他拗不過赫連毅,便準了,讓敏安然入了族譜。畢竟是兒子自己的事,赫連清風也不好說太多。
隻是趙悅兒他卻不敢讓赫連毅自己看著,便派了人在趙悅兒院裏看護,免得敏安然再做出什麼事來。
“父親,我聽說你往皇上那裏遞了份奏折?”敏安然臉上雖然是溫婉的笑著,眼中情緒卻並不是如此。
“哦?我往皇上那裏遞了什麼奏折?”赫連清風皺了皺眉,冷下臉來,“你現在是老二的正妻了不錯,可這伯府的事情,也還沒輪到你來做主吧。更遑論我給皇上遞了什麼奏折呢?老二家的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