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兒媳沒什麼意思,隻是想為夫君鳴個不平罷了。”敏安然抬起頭來,眼中滿是嫉恨,“父親,原本大哥大嫂活著的時候,爵位自然是要傳給大哥的。兒媳也沒什麼要說的,可是大哥去世多年,爵位怎麼說也該有夫君來繼承,為何父親又遞了奏折要讓錦聿承襲爵位呢?”
“錦聿年紀還小,毅兒身有官職,有無爵位又有什麼關係,但若是沒有爵位,你們能保證我在死後善待錦聿和靈曦麼?”赫連清風怒道。
“父親此言差矣。”敏安然也不落下風,“兒媳本也是嫡長的官家女兒,論身份絕不比那個死了的劉氏差多少,可就是因為兒媳比她晚嫁進赫連家幾天,便這麼多年都隻是一個妾室。如今兒媳終於是夫君的正妻了,可夫君卻不能得到爵位,這和兒媳這些年的苦等又有什麼兩樣?”
“胡言亂語!你現在就給我出去,我便不將此事告訴老二,若不然,我便叫老二休了你!”赫連清風瞪直了眼,轉過身去,不再看敏安然。
“父親這是何意,兒媳做了什麼要父親如此對待?這些年兒媳給赫連家當牛做馬,可是呢?夫君明明也是嫡子,可父親就是偏心大哥,就連爵位也要越過夫君傳給大哥的兒子。”
“還有詠鶯,詠鶯和靈曦明明是一起長大,也是同時和雲青公子認識,為何最後定親卻是要讓靈曦嫁給雲青公子?就因為那時兒媳還隻是一個妾麼?可是父親您看看,如今靈曦還不是鬧著要退婚?”
敏安然口中話語不停,麵上已是一片扭曲。
“出去,出去!”赫連清風忽然跺著腳,捂住了左胸。
心髒一陣絞痛,痛得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就連意識仿佛也要離他遠去,
“君來,藥,君來,君來!”
眼前場景逐漸一片模糊,赫連清風似乎是看到了君來的影子,又好像沒有看到,可最終,他還是堅持不住,慢慢的倒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敏安然沒有理會跌倒在麵前的赫連清風,隻是看向了身側的君來:“我會讓人贖出你妹妹送到你家裏去,你最好快點帶著她離京,若是等大小姐回來的時候你還留在京城,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君來猶豫著,看向了赫連清風:“二夫人,伯爺已經這樣了,求您讓我喂伯爺吃顆藥吧。如此一來,也好讓伯爺吊著命等到大小姐回來。也免得大小姐懷疑什麼。”
“懷疑?我可不怕那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敏安然冷哼一聲,伸出手來,“把那藥給我。”
君來猶豫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來,遞給了敏安然。
“幾天前就讓你把藥換了,你卻一直拖著,若不是因為這瓶破藥,這老東西哪裏能撐到現在,還讓他把奏折給遞了上去?若是皇上沒有準了那折子也就罷了,否則,本夫人一定把你和你妹妹抓回來,遲早要叫你們生不如死!”
說著,敏安然便大力一摔,將那玉瓶摔到了地上,頓時,滾了一地的藥丸,一地的碎玉薄片。
“等一炷香以後再喊人看看這老不死的東西還活著沒有,等明兒個一早你就離開。”敏安然扯了扯裙擺,轉身便向外走去,沒有回頭。
君來眼中噙著淚水,不知在想什麼。
當敏安然徹底消失在他眼前,他急忙從石桌上倒了一杯茶水,撿了一顆藥丸塞進了赫連清風口中。
待看到茶水和藥丸都順著赫連清風的喉嚨進了肚裏,君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將地上藥丸一顆一顆撿起。不過十來顆的藥丸,卻撿了許久才全部收齊。
隨後,君來才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大喊:“來人哪,伯爺暈倒了,快叫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