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走之前可說了什麼?”原本下人來報時,隻說是父親病危了,可一回府他就看到下人們在正廳布起了靈堂,再一看,一邊忙碌著的,可不正是敏安然麼。

“聽管家說,父親隻是和靈曦說了幾句不打緊的體己話,便去了。”敏安然回道。

“父親,沒有交代什麼?”赫連毅有些疑惑。

“沒有,聽幾個奴才說,父親其實是中毒走的,所以根本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去了。不知是不是有人在晉公子的藥裏動了手腳。”敏安然哽咽著,仿佛當真傷心至極。

“怎麼可能會有人給父親下毒!”赫連毅不相信的看向了敏安然。

“夫君若是不信,大可去問問孟管家和鄭禦醫,不過鄭禦醫已經回宮了,怕是暫時問不到的。”敏安然有些委屈的噘著嘴,推開了赫連毅,“父親的後事我還要去和孟管家合計一番,夫君先去看看父親吧,靈曦一直守在父親房裏,怎麼都喊不出來。”

“鶯兒呢?”赫連毅拉住了敏安然的手問道,“鶯兒也剛回來,去看了父親後哭的不行,我叫她回房裏好好休息了。”

“也好,夫人,辛苦你了。”赫連毅看著敏安然,情緒捉摸不透,隻能捕捉到一絲絲悲痛。

“我是你的妻,何來辛苦之說。夫君還是快去看看父親吧。”

“好。”赫連毅點點頭,向外走去。

敏安然的貼心,細心,是他最愛的,就是因為這個,他甚至忽略了許多敏安然的不好。赫連毅對敏安然的感情,當然不全是因為這個,可這個確實占了很大的比重。

沒再多想,赫連毅挪步向赫連玉清的院子走去。

赫連毅隻想知道,究竟是為什麼,會出了這檔子事。

赫連靈曦是他兄長的女兒,他一向將赫連靈曦和錦聿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甚至還時常告誡敏安然和赫連詠鶯,要好好照顧靈曦和錦聿,可是,若赫連靈曦為了讓錦聿繼承爵位而做出毒死父親的事來,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雖然,他並不相信赫連靈曦會這樣做。

這個和詠鶯一樣由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是什麼心性,他以為他是知道的。

其實,在赫連玉清遞折子之前,和他商議過。

赫連毅還記得清清楚楚。

赫連毅雖然不像兄長那樣才華橫溢,可是,卻貴在有自知之明。

他身有官職,即使是分了家,他也能夠有自己的產業,並不會有什麼區別,若是邊疆戰事一起,他再奔赴前線,未來的成就遠不止一個伯爵,若是繼承了伯位,對他來說反而會是拖累。

而且,他覺得讓兄長的親生兒子來繼承伯位,也不是什麼壞事。

所以,他對赫連玉清說,他沒有什麼意見,伯位給錦聿,也能讓錦聿過得好些,至少,靈曦出嫁以後也能有個依靠。

自家妻子對靈曦的態度看似好,可是,究竟如何赫連毅還是了解一二的。

“靈曦。”赫連毅揮揮手,叫赫連玉清屋裏的下人們都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