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愛這荷花,不知為什麼,鼻子嗅及總是聞之甚喜。
猶記得那時雲析之還笑話過她,說她不如做那蓮池裏,眾多青蛙中的一隻。
到可名正言順的,天天與這個花和葉待在一起,順便還可瞧瞧那蓮藕的成色,待來年采藕時,便可多得這一喜。
赫連靈曦知道他在笑話自己,卻也不惱,隻輕輕地道:“我若做那池中的一隻青蛙,你便做那池中的癩蛤蟆,時常圍繞在池塘邊,隻瞧著這風景倒也甚好。”
雲析之總是不置可否,笑笑便作罷,也不與自己計較。
那時她隻做這人,心胸是寬大,隻是初相識時卻不是這般認為。
隻這人心胸狹窄,甚而厭惡無比。
時間,真是一種良藥。
這時間久了,竟也覺得他心胸寬大,如麵前的池塘那般,縱然有眾多蓮葉遮蓋,可到還有它原本的本色。
想到這裏,她輕輕的笑了,嘴角牽起一抹淡如荷香的笑意。
晉雪澈遠遠的瞧著她,一時看得癡了,在自己的印象裏,這純淨如蓮子的女子,向來都是這樣,淡淡的如一抹流雲,偏偏觸及他的心裏,讓他再也輕撫不去。
赫連靈曦一路清閑著逛了回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丫鬟不在,她輕輕的看著床糅,是有人躺過的痕跡。
她有些奇怪,這小桃平日做事很是輕巧利索,不會有什麼差池,這床揉明顯被人躺過,指著青兒決不會如此。
她做無可奈何狀,定是赫連聿來過了吧,想到這裏,便立時抬頭瞧了瞧,房間裏別的倒沒有動過,這次倒還稍稍懂得規矩。
她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地抿了一口,自己在那裏轉悠了半晌,隻口渴的不行。
若不是口渴難耐,便也不會這麼早便回來,隻消這在那裏消磨半日的時辰,晚膳過後便可入睡了。
自己細細地打算過,可終究敵不得這口渴,還是早早的回來了。
突然身後有輕輕的腳步聲,她頭都沒沒抬,隻道是小桃回來,便道:“你說這茶苦吟的味道,喝著比昨日越發的可口,隻道是為什麼,”
說完她歎了一口氣,輕輕地道:“人都說心情不好,處處都可顯現,我今日喝的茶比前些日的味道多有不同。
倒不是與那心情有關,隻一味的苦盈盈的。”
說完將那杯茶一飲而盡,直待轉身再給自己倒一杯茶時,偏頭瞧見,身旁坐著一人。
這人也正拿茶壺欲給自己倒茶,隻那手指關節分明,甚是秀氣,卻不是女人那般。
她一驚,立時抬頭,隻見雲析之正微微的扯著笑意,瞧著自己,她立時臉上一紅,鬆開了手。
雲析之也不言語,隻將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轉而又給赫連靈曦也倒了一杯,這才將茶壺輕輕的放下。
抿了一口茶,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我隻道這茶有多苦,卻也不過如此這般吧,想來若真是與心情有關,我這心情倒也是爽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