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傾寒轉頭,認真地看向了祝星河:“可若他就是要納你呢?為尋王側妃,日後也能榮耀滿門。”
“嗤——”
對此,祝星河是不屑一顧的:“我就是個孤兒,哪有什麼滿門可以拿來榮耀的?”
淩傾寒的心裏,便稍稍有了定數:“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願做尋王兄的側妃?”
“自然不願!”
也不知怎地,麵對淩傾寒的時候,祝星河就覺得這種事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我的人生理想,就是能捱到二十五歲出宮。殿下也說了,若真到了那一日,會放我自由的。我為何非要卷進來這複雜的京中局勢裏頭,一輩子都不得脫身呢?”
看著這個這麼清醒的女人,淩傾寒微微皺眉:“僅此而已?”
這話問的祝星河不懂,但也不好不回答淩傾寒:“自然……也不隻是如此了。我雖就是個伺候人的,但也向往著能為人正室的日子。不管是尋王側妃還是妾室,一個‘妾’,就要做一輩子的奴婢,我不甘心啊!”
她低頭,知道自己在淩傾寒跟前兒說這些實在是失言了,但卻還是忍不住地嘟囔道:“我都在這宮裏頭做了半輩子的奴婢了,下半輩子,難不成還不能自個兒決定自個兒的人生嗎?那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趣味?”
說罷,她也不敢去看淩傾寒,忙開始道歉:“是奴婢失言了,不該與王爺說這些。”
“嗤——”
祝星河似乎聽到了淩傾寒的一聲笑,然而抬眸的時候,卻瞧著淩傾寒的麵色仍然冰冷。
他隻是看著外頭,話卻是對祝星河所說:“你……不喜歡尋王兄?與尋王兄相處了也有些年了,你難道對他就沒有半分心思?”
這話問的,倒是讓祝星河有些不明所以,甚至心裏頭也不知為何,就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火氣來:“哦,那按照王爺的意思,難不成奴婢伺候公主殿下這麼多年,就要對殿下生出什麼心思嗎?”
看著淩傾寒倏然回頭皺眉的模樣,祝星河才咽了一口唾沫,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語氣:“奴婢對尋王殿下,隻有敬畏和害怕,沒有什麼旁的心思,還望寒王殿下明察!”
她認真的模樣映在淩傾寒的眼眸之中,叫淩傾寒微微挑眉:“你說的是。尋王兄雖城府頗深,也是個良人,但你若不喜的話,自然不願待在他的身旁。本王知道你的心思了。”
他知道有什麼用啊?
祝星河的臉很快就皺成了一個包子一般的模樣:“寒王殿下,您今兒不是在框我吧?尋王殿下當真看上我了?要叫我做他的側妃?”
這些年,和淩傾寒說話慣了,祝星河總是忘了以“奴婢”自居。而淩傾寒也從來都不說什麼,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他們二人之間的一種習慣。
淩傾寒輕輕搖頭:“他和本王提過一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