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傾寒手中的紅綾引領著祝星河往外而去,祝星河蓋頭之下的嘴角,也是克製不住地上揚了起來。
他們二人就這麼一路走出了殿中,轎輦便再度停在了祝星河的眼前。
祝星河都要上轎了,忽而又聽到了外頭的哄笑聲。
隻不過這一次,他們可不是在笑話祝星河,而是在笑話淩傾寒。
是那喜嬤嬤先笑道:“王爺啊,王妃要入轎了,快些將紅綾放下吧!您是要騎馬的!”
是了,祝星河低頭,看到自己手中的紅綾還牽著,而那一頭的淩傾寒並沒有鬆開,也不知這一向都沉穩的男人,今日是否也和自己一樣,總歸是有些忐忑。
聽了喜嬤嬤如此笑話之後,淩傾寒才放開了手中的紅綾。不過他什麼都沒說,便翻身上馬。一路引領著祝星河的轎輦,便往那寒王府而去了。
這一路上,倒是喜氣洋洋的,沒有聽說什麼。
“嘶嘶嘶——”
然而祝星河剛坐下身來,卻就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在她的腳底響起!
祝星河一低頭,竟是看到了一條翠綠色的蛇,正從她的腳下探出頭來!
這一下子,便嚇得祝星河倏然站起身來,轎輦也晃悠了一下——
“王妃,怎麼了?”
外頭忽而就傳來了風鈴兒關切的聲音。
祝星河瞧著那蛇森冷的目光朝著自己靠近,還在一下一下地吐著信子,也是咽了一口唾沫,才道:“風鈴兒,我和你說,你別叫喊,聽我說就是了,可明白?”
風鈴兒聽得出祝星河的緊張,也越發緊張了起來:“明白,到底怎麼了?”
祝星河看著那蛇挪動的速度緩慢,隻是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裙子攏了起來,將雙腿都包在了裙子裏頭,才小聲對風鈴兒繼續道:“去給我找一個麻布袋子來,還有雄黃粉,我的叫輦之中有蛇!”
其實祝星河看不出,這條蛇到底是有毒還是沒有毒。但想來如果是平親王府的人所為的話,也不會給自己一條沒有毒的蛇吧?
畢竟毒蛇對他們而言,若是能將祝星河咬死,就是一舉兩得:一來能讓這一場婚事就這麼作罷,也就兌現了他們當日說了不會讓祝星河和淩傾寒安穩成婚的這般說法。
二則更是坐實了淩傾寒“災星”之名,又可以到處去宣揚,說淩傾寒克死了自己的新婚王妃,王妃還沒入門,就被淩傾寒給克煞了!
但祝星河可不是那普通的女子,她偏偏就不能讓他們得逞!
所以外頭的風鈴兒都是驚嚇地問祝星河道要不要停轎的時候,祝星河隻是平靜:“不需要,你快些找我說的東西就是了!”
那蛇慢吞吞地朝著祝星河這裏而來,吐著信子,卻是稍稍地將自己的頭給揚了起來,好似在尋找一個角度,就要撲上前來。
祝星河沒有動,但她知道,蛇的視力很差,是依靠溫度的感應來判斷獵物所在的。
她的體溫肯定如今被這蛇盡收眼底,一切都要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