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尚玉蘭和自己的這件事,祝星河沒有瞞著淩傾寒。
於是在淩傾寒的心裏,這整條線索,才變得詳盡合理了起來。
但其實在淩傾寒的心裏,他並不能確定,祝星河對於這個達真宏到底是一個什麼態度。畢竟之前的尚玉蘭那般對待祝星河,若祝星河不喜這個達真宏,也是理所當然。
所以此時此刻,看到祝星河沒有什麼太過不高興的表情的時候,連淩傾寒都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其實祝星河是 有些不知道怎麼麵對達真宏,但她還是朝著達真宏那兒走了過去:“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親生父親?”
麵對“親生父親”這四個字,達真宏顯得有些激動地點了頭:“是。我知道,這些年我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我真的從未放棄過尋找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滴血認親的。”
對滴血認親這種事,祝星河從來都是不大相信的。
但此時此刻,她人在此處,還有那麼多人都在,她自然明白,這是逃不過去。
她不想讓淩傾寒為難,便到底是點了點頭:“認吧!”
其實這一句話,也就意味著祝星河在告訴旁人,那鈴鐺確實在她的手裏。否則的話,至少對於皇上和站在這裏的臣子們來說,祝星河的這般滴血認親,根本就沒有意義!
旁人聽到祝星河這麼說,都是舒了一口氣的樣子,隻有淩傾寒上前,低聲對祝星河道:“阿星,委屈你了。”
他知道,祝星河並不想做這件事。
早有宮人將那要滴血認親的東西準備好,祝星河也知道,這個時代的滴血認親,其實並不是簡單的血液融合。而是那水裏,還要放一些草藥。雖然比不上未來的科技的脫氧核糖核酸技術,但是準確度也並不低。
那水盆被端上來之後,達真宏就二話不說走上前,接過宮人手中的匕首,往那水盆裏滴了兩滴血。
也許正是因為那顏色有些泛黃的草藥水的作用,達真宏的血液滴入水盆之後,並沒有立刻散開,而是保持著兩滴血的樣子,緩緩往下沉。
而後,達真宏就退了下去,眼中帶著幾分希冀地看向了祝星河。
祝星河的表麵是平靜的,但真的當看到了水盆裏頭達真宏的血液的時候,她還是別過了眼去,而後伸出手來。
不必她自己動手,宮人自然會上前,換了一把新的匕首,劃破了祝星河的手指——
手指微微的疼痛,讓祝星河越發清醒了起來。
“呀——”
宮人驚呼一聲,祝星河也低了頭。
所有人都朝著這裏湊了過來,包括皇上都站起身來看向了水盆的方向。
宮人也捧起了那水盆,朝著皇上走去:“皇上請看。”
祝星河並不知道旁人是否看到了,但她卻是看得清楚——
在那水盆之中,兩滴血完美相融!
兩滴血都沒有散開,但祝星河的血液,卻融入了達真宏的血液之中。
祝星河知道,自己和達真宏的關係,大約也的確如此。即便是當日的尚玉蘭對自己仍然是滿口謊言地欺瞞著,但也是因為那樣的欺瞞,讓祝星河更加相信,自己這身體的親生父親,必定不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行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