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一路相處下來,達真宏對祝星河從來都不多問。
甚至可以說,他在和祝星河相處的時候,有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有時候讓祝星河都覺得不好意思,偶爾和達真宏熱絡一點兒,他便是驚喜又高興的樣子,反而叫祝星河的心裏不是個滋味。
這樣的達真宏,讓淩傾寒都已經信服。
祝星河的心裏雖然因為尚玉蘭的事情,還是對達真宏有些不安。不過她相信淩傾寒的眼光,也知道淩傾寒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對一個胡族人這般信任。
很快,達真宏卻也是看向了身後,而後問淩傾寒:“那尚玉蘭的人,也要等到了山前頭再解決嗎?”
尚玉蘭的人還在跟著他們?!這倒是讓祝星河覺得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淩傾寒對那些人,也很是不耐煩:“他們就和狗皮膏藥一般,我不想讓他們看到蟒山。”
是了,尚玉蘭那人最是喜歡胡思亂想。若叫她知道了他們專門去了蟒山,隻怕一定是要將這蟒山調查徹底的。
看著淩傾寒對那些狗皮膏藥一樣的人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祝星河倒是認真道:“不如,讓我再見一次尚玉蘭吧?”
淩傾寒皺眉,第一反應便是否決:“不成,太危險了!”
祝星河勒馬而停,又看了一眼達真宏,才對淩傾寒道:“如今我對她還有用,她不能拿我怎麼樣的。讓我見一麵她,我想試試看。”
其實在旁人眼中看來,祝星河是個宮女出身。所以她在淩傾寒的跟前兒,應當是十分溫順聽話懂事的。
但淩傾寒卻知道,祝星河是個有自己的主意的女子。隻要是她心裏頭定了的事情,可能不會當時就反駁旁人,但日後也必定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做完她想做的事情。
所以與其讓這個小狐狸一樣狡黠的小女人日後鬧出那麼多的麻煩來,淩傾寒反而覺得,倒不如現在就讓她去做。
能不能成,都是叫她死心的一條路就是了。
所以淩傾寒也勒住了馬兒,反而是看向了身後那些跟著他們的人的方向:“阿星,你打算怎麼做?”
——
他們一行人停了下來的地方,在一處空曠的小路上。
他們著急去蟒山,所以沒有走官道。這小路上,除了他們之外,便是杳無人煙。
但即便他們突然停下來了,尚玉蘭的那些人也沒有現身。
祝星河便隻能對著頭頂的那鬱鬱蔥蔥的看不到頂的樹喊道:“尚玉蘭的人下來吧,我知道你們在跟著,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然而回答祝星河的,卻隻有樹中的鳥叫聲,和周圍的風吹過樹梢的“嘩啦啦”拂動葉子的聲音。
明知道自己都被發現了,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祝星河看著淩傾寒點了點頭,就瞧著淩傾寒不過稍稍揮手,他手中鋒利的石子便如同飛刀一般地打了出去——
“啊!”
側麵的樹梢上頭,是一聲慘叫,而後便有一人直挺挺地從那樹上給摔了下來!
自然,便是尚玉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