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河這才再度看向了樹梢上頭:“我要見尚玉蘭!”
這一次,沒有人能再裝聾作啞。
很快,幾道身影,便從那樹梢上一躍而下——
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立定在了祝星河的眼前,對祝星河抱了抱拳:“小姐,夫人不在此處。”
小姐?祝星河可不喜歡這個稱呼。
她的眉頭,便擰成了一個“川”字:“這是我給你們,也是給尚玉蘭的最後一次機會。她必定就在周圍,你去告訴她,若不見我,下一次可就沒有了這樣的機會!”
上一次,是她被迫去見尚玉蘭。
如今,卻是她要主動見尚玉蘭。
這兩者之間,有本質的差別,祝星河喜歡這種將事情掌控在自己的手裏的感覺。
果然他們剛在此處定了下來,達真宏那邊燃起了篝火,那嘍囉便走向了祝星河:“小姐,夫人說可以見您。她正在朝著這邊而來,您也往那邊而去吧?”
他指了指他們來時的方向,祝星河看到的,卻隻有荒無人煙的樹林的鬱鬱蔥蔥。
祝星河卻是不著急,瞧著雙溪已經去叢林裏打獵了,她反而是坐在了篝火旁:“你叫她先往這邊來吧。我有些餓了,吃了東西,再過去。”
那嘍囉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好似是覺得祝星河在端著架子,但尚玉蘭對祝星河的態度就是決不能傷害祝星河。
那嘍囉就隻能站在祝星河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她吃東西。
雙溪打來了兩隻野兔,一隻野雞,又從河裏叉了兩條魚。風鈴兒四處尋覓,找到了一些能吃的菌子,還有一些新鮮的野菜。
分明就是出門在外,他們的吃食卻是格外地豐盛。這叫來到東元朝以來就在啃幹糧的嘍囉都咽了一口唾沫。
祝星河到也不是那不大方的人,分了那嘍囉一條兔子腿,果然就瞧著那嘍囉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看到這般,祝星河也是嗤笑一聲:“怎麼,你們出門在外,主子都不給你們好東西吃的嗎?這樣的主子,跟著有什麼意趣?”
嘍囉自然明白,祝星河如此說法,是在挑釁自己。
他隻看了祝星河一眼,就低了頭,訥訥道:“不必你來挑撥離間,主子對我們很好。”
祝星河倒是有些好奇了起來:“你主子到底是聞人泰還是尚玉蘭?哦不對,應該叫她聞人舒月,聞人夫人。”
嘍囉沒抬頭,也沒說話。
雙溪卻是一把將他還未吃完的兔子腿奪了過來,不客氣道:"怎麼,連主子的名諱都說不出了?那吃我們的兔子腿做什麼?"
嘍囉撇了撇嘴,似是不快。
祝星河本以為,他就是要咬死了不說。
誰知他雖低了頭,卻還是開了口:“我主子是二公子,聞人默。”
聞人默?這就有些奇怪了。
在所有人的眼中看來,聞人默就是最沒用的那個。處處都受到聞人泰的欺負,也是隻知花天酒地,而事事都要聞人夫人來給他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