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隻是歎息一聲,眸子裏帶著格外的寬容一般,看向了祝星河:“阿星,或許他沒有你想的這麼不好呢?”
看著祝星河略微沉思的樣子,淩傾寒伸手撫了撫祝星河的腦袋:“阿星,我知道,你在宮裏頭見過許多人,經曆過許多事。所以你不相信達真宏,是正常的選擇。但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靠近你,並沒有太多複雜的目的。”
淩傾寒沉吟片刻,才繼續道:“我甚至覺得,找到那個鈴鐺都是其次。他最想要找到的,其實應該是你這個人,是他的女兒達真珠。所以你能這麼輕易地就將鈴鐺交給他,不也是因為,你從本心上,還是信任他的嗎?”
是啊。
其實祝星河可以給自己找很多理由,比如達真宏和淩傾寒的關係看上去更好,為人也更和善。而且如今胡族要納部族有可能日後能幫助到淩傾寒諸如此類等等。
但祝星河不能否認的是,她將鈴鐺交給達真宏而非尚玉蘭,其實就是一種對於達真宏的信任。隻是這個信任埋藏於心底的最深處,讓祝星河有時候自己都會忽略罷了。
否則若是比起胡族,或許還是一直都和朝中交好的蓬萊,更能讓人信任吧!
想到此處,祝星河倒是都覺得,被淩傾寒這麼一說,自己的內心裏好似都生出了幾分釋然一般。
她點了點頭:“也許是這樣吧。不過既是你信任之人,我也信任就是了!”
淩傾寒微微一笑,知道有些話點到即止就好。
卻是挑眉看著祝星河:“我聽聞,李悅娘回來了?”
祝星河點頭:“雙溪告訴你的吧?”
淩傾寒也沒有否認,隻是嗤笑一聲:“她要和你比試,是不自量力嗎?”
是問話,卻更像是一句肯定的話。
祝星河想起,當日蓬萊的那位郡主殿下來到京中的時候也要和自己比試。後來她在所有人的跟前兒除了醜之後,京中便再也沒有人敢小看祝星河這個宮女出身的寒王妃了。
如今在這蟒山村,還有一個不知者。
祝星河反而是輕鬆:“說不定她就能給咱們驚喜呢!再說了,最晚咱們明兒就要走了吧?在此之前,若是這比試能讓蟒山村的將士們高興一些,他們自然也會越發感念你對他們的寬容。大家都是一同出生入死的人,就當是給他們個開心,比試一番就比試一番咯!”
看著祝星河如此輕鬆的樣子,淩傾寒的眸色之間,更多幾分溫柔的笑:“也好,許久不曾聽過你彈琴了。”
祝星河卻是對淩傾寒和李悅娘好奇了起來:“我聽李氏說,這個李悅娘從小就是在蟒山村長大的。而且後來是你下了命令,讓這蟒山村裏的女子到了及笄之年就要被送出去?這又是為何?”
祝星河卻發現沒說到這裏的時候,淩傾寒的臉上似是生出了幾分尷尬,便知道,這裏頭一定有著“故事”!
果然,淩傾寒抬眸看了祝星河一眼,而後苦笑:“你知道的,我在北漠征戰,並不喜女色。可下頭的將士們卻不這樣認為,軍中雖不比京中那般奢靡,但將士們卻總將身邊的適齡女子往我這裏送來。雖說不至於做將軍夫人,但總說我身邊缺個伺候的人,久而久之,我也是厭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