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朝陽不過剛剛升起,花街柳巷的鄧紅柳綠還沒有結束。
清州城的一些官員們,竟是剛從那楚館雅舍之中走出來,身上還帶著醉意,甚至有些人的手邊還摟著清州城裏頭的美人兒。
哪怕是聽到了城門口的響動,他們好似也沒有察覺城門口到底發生了什麼。直到他們親眼看到了鎮遠軍的軍隊,這才大驚失色地摔倒在地,跌跌撞撞地要回府,最終還是被雙溪帶著人一一抓獲。
祝星河和淩傾寒到了城守府的門口的時候,倒是瞧著城守府的門口已經是重兵把守了。
城守大人的消息比起旁人,倒是還算靈通許多。所以他集結了這城中僅剩下的兵力,將直接的府邸給圍了起來,好似期盼著這樣就能抵抗得住淩傾寒這長驅直入的數萬大軍一般。
前方的斥候一直都不曾傳來消息,看來即便是清州城的狼煙燃起來了,也因為時間太短,而沒有引得其他周圍州城的注意。又或者,其他的州城也如同清州城一般,城樓上的士兵們都安然享樂慣了,是不會去想到,如今竟然還能有“戰事”的!
若非因為這裏是國是家,連祝星河的心裏,都生出了滿滿的失望之感:這東元朝,還有什麼救呢?
既然如今都進來了,他們便也不著急了。
既是有兵力把手在城守府外,淩傾寒的腳步也停留在了城守府外。
看著那些士兵,他上前一步:“隊長是誰?報上名來!”
從門口的士兵之中,戰戰兢兢地走出來了一個黝黑大漢。
他隻看了淩傾寒一眼,就即刻躲開了淩傾寒的眼神,自然是害怕至極:“小的是隊長,小的名叫鄧凱。”
他說話都說不穩了,豈能擔得起這隊長的責任?
淩傾寒點了點頭:“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叫鄭學民出來見我,否則的話,我便不客氣了!”
隻一句話,就足以嚇得那鄧凱腿軟,叫喊著就往城守府中跑了去:“姐夫,姐夫啊!他們打進來了,就在門口了!要你出來見他們呢!姐夫啊,救命啊!”
姐夫?原來這個鄧凱是鄭學民的小舅子,怪不得這樣無能之人,竟然能做城守軍的隊長。
沒多一會兒,當鄧凱哭喊著進去之後不久,祝星河就瞧見了,裏頭衣蛾人影,匆匆地朝著他們而來。
在沒有看到他們的時候,那人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混賬,簡直混賬!淩傾寒是要謀反嗎?!竟然帶著鎮遠軍打進來了?!他想幹什麼?我非要彈劾一封去京中,讓皇上好好治一治他不可!簡直混賬!”
然而等著他出門,看到了外頭的數萬士兵們已經將他們團團圍起來的時候,方才的那中氣十足就全然都不見了。
他反而是陪著笑,走向了淩傾寒:“屬下清州城守鄭學民,見過寒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走到淩傾寒的跟前兒的時候,他順勢跪下去的樣子,可謂是諂媚至極:“殿下,這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