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怕丟性命的嗎?
宋梅茹抬眼去看丈夫,覺得他還是一副不上心的表情,心裏一陣陣的失望。
她指尖都發顫,“與哥兒是我拿命換來的孩子,他的命比我的命都重要……你說我應該不應該嚴肅?”
吳太醫都指出了他們夫妻為人父母的不留心,怎地丈夫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點改變都不曾有。
“我也沒說別的,不過是無心的一句話。”蘇鴻看到妻子生氣,還是低頭說了軟話:“與哥兒也是我的骨血,我也一樣的疼愛他。”
他伸手摸了摸嫡子的頭發,許是父子血脈相連的關係,心裏湧起溫情,“你想做什麼盡管去做就好,無論怎麼樣,與哥兒是第一位重要的。”
宋梅茹“嗯”了一聲,鬆開懷裏的兒子,拿出帕子擦了眼淚。
她的神色還是不好,心情卻平靜了些,和丈夫說話,“老爺也忙了一上午,回書房歇一會吧,與哥兒的事情交與妾身來做便好。”
蘇鴻應了“好”。
他中午的時候陪著阮清川吃飯,喝了幾杯酒下肚,當時還沒有感覺,這會兒倒是頭疼起來。人也疲乏的很。
宋梅茹看著蘇鴻走出了鬆軒,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些什麼,一個人愣了好久。
“母親。”
蘇姝走上前,攙扶著宋梅茹去了轉角遊廊的美人靠上坐下,問道:“您能告訴我……吳太醫到底給您和父親說了些什麼話嗎?”
母親這樣柔弱的人,竟然也能有如此強硬的作派,想必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
麵對女兒,宋梅茹也從想過隱瞞,她先打發了身邊人都退下,三言兩語便說清楚了吳太醫的意思。
她麵露譏諷:“要說府裏有誰還惦記著謀害與哥兒的性命?除了趙姨娘母女倆,我不作他人想。”
蘇姝去握宋梅茹的手,閉了閉眼,恨的銀牙咬斷,“母親,您懷疑是沒有用的,總得拿出些證據出來。趙姨娘那樣的人,有了證據在手,才能一棍子打到死死的,讓她一輩子都不能再翻身。”
與哥兒是她一點一點抱著長大的,比母親都上心十倍,若真的論起來,他們姐弟倆的情分和別家的母子情分也差不離了。
宋梅茹扭頭去看女兒,“……我曉得。”
她半輩子都活的輕鬆,沒有操過什麼心,隻知道要收拾趙姨娘,其實還真不知道具體要去怎麼做。
蘇姝看母親的表情就知道不妥。母親的氣性一時上來了,強硬可能是有的,但天生性子柔軟的人是做不了什麼事情的,拿個主意還好。
她抿抿紅唇,“搜查證據的事情,母親不如交給我來做吧。您身體不好,好好將養著便是。還有,這鬆軒……與哥兒是住不得了。不僅如此,他身邊的一幹丫鬟、婆子都不能再用。”
宋梅茹抬眼看著女兒,和蘇琪與相似的清秀麵容帶著疑問,“姝姐兒想要做什麼?”
“與哥兒從今兒起,便吃住在母親的琉璃院,若有人問起,隻說和嫻姐兒做個伴。別的一概不能說。”
蘇姝說道:“母親隻要照顧好弟弟和自身便好,其餘的……都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