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姝是次日吃過早飯後過去的琉璃院,她先給母親請了安,然後又去了西廂房看望蘇琪與。
蘇琪與正在羅漢床上躺著,他剛吃過藥,渾身上下都懶洋洋的,一動也不想動。
蘇姝卻不動聲色的打量起蘇琪與,她也察覺到問題了,蘇琪與的臉色看著還好,就是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萎靡不振。
“與哥兒,你最近感覺怎麼樣?”蘇姝欠身坐在床沿上,笑著問他:“今兒天氣好,嫻姐兒都在院子裏踢毽子玩呢,你要不要也起床陪她一起玩一會?”
“我最近都挺好的,就是一直犯困。”
蘇琪與張口打個嗬欠,往被窩裏縮了縮,無意識的同蘇姝撒嬌,“長姐,我不想陪著嫻姐兒踢毽子……我好累呀。”
蘇姝直覺就不對,她伸手揉了揉蘇琪與軟軟的發頂,聲音愈發柔和,“你剛吃過藥,犯困也是有的,先睡一覺吧。”
蘇琪與“嗯”了一聲,當真翻過身去,背對著蘇姝閉上了眼睛。他又打了個嗬欠,似乎是困極了。
蘇姝閉了閉眼,想起芙兒說的一番話,心裏的恨意無聲滋長。
她給蘇琪與掖了掖被角,走出了西廂房。
柳姨娘和趙姨娘也過來琉璃院給宋梅茹請安了,剛好在庭院裏碰到了蘇姝。
柳姨娘屈身行禮,喚了聲“大小姐。”
趙姨娘卻扶著清雲的手,笑眯眯地:“大小姐有了喜事,看起來氣色也真好。妾侍還沒和您說過恭喜呢,今兒就給您道聲恭喜吧。”
蘇鴻說過不讓她再給蘇姝行禮的,她記下了。
蘇姝一貫惹人心醉的桃花眼卻冷冰冰的,“多謝姨娘了,還希望姨娘是真心給我道恭喜的。若是嘴上一套,心裏又一套,那就不必了。口蜜腹劍的,姨娘不覺得惡心嗎?反正我是覺得很惡心。”
她的長相十分豔麗,笑起來耀眼奪目,不笑的時候就顯得很冷,給人撲麵而來的攻擊性。
趙姨娘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蘇姝和她一直是敵對的關係,但是麵上總也過的去。今兒卻奇怪的很,就像是和她撕破了臉麵一樣。
她心裏莫名的慌,卻也勉強的笑了笑:“大小姐玩笑了,妾侍自然是真心恭喜您的。”
“姨娘,你有真心就好。”蘇姝說完話,徑直就走了,等出了琉璃院。她吩咐跟在身後的蓮兒,“去管事處請李管事過來秋水院。”
與哥兒的狀況日益嚴重,她已經心急如焚了,隻想快點揪出來到底都有誰在暗中謀害與哥兒。
李管事實在是個有本事的,蘇姝吩咐他去查一查杏兒的家底,不過兩日就有了消息。
“杏兒姑娘原是門頭溝小禹村的人,因家裏貧困,才買到府裏做使喚丫鬟。原來是被夫人挑去了琉璃院,後來才跟了二少爺。杏兒姑娘家裏的雙親都還在,她爹的身子骨還算硬朗,她娘卻是常常生病的,還有一個愛喝酒賭錢的兄長。她這兄長一喝醉就往鎮上的青樓跑,也愛賭錢,而且玩的極大。但是他手氣不好,又總是輸錢,已然家徒四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