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姝坐在秋水院堂屋的主座上,讓人也給李管事端了茶水,“杏兒的兄長總是輸錢……還是去賭嗎?”

李管事接過來茶杯,道謝之後,抿了一口茶水,笑著說,“大小姐,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賭徒都有一顆想贏錢的心。杏兒那兄長也是個沒良心的,對家裏病弱的老母親不聞不問,而且脾氣極大,有時候他那老母親實在是看不過眼說他兩句,還會被他給推搡……”

脾氣惡劣到推搡老母親?!

怪不得紫兒說杏兒回家裏一趟,再回來府裏時,臉上和脖子上都有了傷痕。應該是被她那兄長打的吧。

蘇姝端起茶杯喝茶,繼續問道:“他既然都家徒四壁了,又一直在賭坊輸錢……哪來的本錢還去賭?”

李管事笑起來,“我就知道大小姐會這麼問。說實話,我當時也是奇怪的,就直接去了鎮上的賭坊打聽。銀錢一花下去,還真就給打聽出來了。是賭坊一個掌櫃說的,說燕京城專門來了人,給他們賭坊大把的銀錢,就要讓賭坊的人故意引著杏兒的兄長去他們賭館賭錢……輸贏都不重要,就是要讓他常去賭坊賭錢。具體為何要這樣做,那掌櫃的也說不清楚……”

他說完話,停頓了一下,“但是奴才從掌櫃的手裏買來了這個東西。”

蘇姝定神去瞧,“什麼?”

李管事把一個圓形白玉玉佩遞給了蘇姝。

圓形無任何修飾的白玉玉佩,正中間有一個“宋”字。

蘇姝愣住了。她對於這塊白玉玉佩實在是太熟悉了,這是母親的玉佩。是母親出嫁時,外祖母給她的,說隻要拿著這個白玉玉佩,就可以隨時去宋家錢莊支錢……前世她出嫁時,母親把這個白玉玉佩給了她。

蘇姝確信自己不會認錯。

但是這個白玉玉佩不應該在母親的手裏嗎?為何會在一個賭坊掌櫃的手裏?

李管事看著蘇姝的臉色一變再變,小眼睛眯了眯。他低頭喝茶,一句話也不說。

蘇姝讓秀兒拿了二百兩銀子遞給李管事,“多虧你費心。一點子心意,拿著喝茶吧。”

她找別人給自己辦事情,勞心勞力就算了,怎能還讓別人再往裏麵貼銀錢……

李管事推拒著不肯收,說道:“奴才一家子本來也是夫人的陪房,又得了恩典在府裏當差,已經很知足了。您囑咐奴才做事,都是應該的。”

蘇姝搖搖頭,“李餘,你收著就是了。一碼事歸一碼事。”

李管事全名喚李餘。

李管事雙手接過銀錢,跪下給蘇姝道謝。

蘇姝卻擺了手讓他起來說話,“我還有一事要拜托你。”

“大小姐請說。”

“你剛才所說的那個賭坊掌櫃,暫時派人監視著他,主要看他和誰來往……”

蘇姝停頓了一下,秀氣的眉頭緊皺:“必要的時候,還要把他請來府裏,認一認人呢。”

李管事盡管不大理解蘇姝的意思,卻是極其聽話的,“大小姐放心,奴才會按照您的囑咐做好這件事情的。”

外麵的陽光很溫暖,照在人身上也是極其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