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劉管事,蘇姝對他並不熟悉,卻聽聞是個極其圓滑世故的。
蘇姝笑了笑,說道:“既然我來了,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她看向李管事,“還得麻煩你親自跑一趟門頭溝,把杏兒的那個兄長和賭坊的掌櫃一起帶過來府裏……”
“現在嗎?”李管事一愣,“天色已經晚了。”
大小姐不是才說過讓他派人監視著賭坊的掌櫃嗎?怎地又讓把那賭坊的掌櫃給帶回來府裏了。
“不妨事,多帶些府裏的護衛。”蘇姝強調了一遍,“不要讓他們中途跑掉了就行。”
凡事趕早不趕晚,出其不意有時候是能取得成就的。
李管事應“是”,想著事情緊急,也沒有耽擱,轉身就出了管事處去預備快馬。
蘇姝又看向劉管事,“耽誤你休息了,夜深了,我就不久待了。”
劉管事:“……大小姐慢走。”
他一頭霧水,想問,卻又不能開口詢問。
蘇姝出了管事處,交待秀兒,“你去把內院的管事婆子叫過來花廳,就說我在那裏等著她。還有,叫上咱們院子裏的粗使婆子和力氣大的丫鬟,盡量的多叫一些人,先把杏兒和趙姨娘綁了,一起押過來花廳。”
花廳裏也很熱鬧。
許多個丫鬟都拿起竹竿挑下屋簷掛的紅縐紗燈籠,一盞盞點亮後,又掛了上去。
蘇姝就站在廊廡下出神,好一會兒過去,又開口說,“多掛幾盞紅縐紗燈籠,花廳裏也多多點亮蠟燭……最好是整個花廳都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內院的管事婆子先過來的花廳,姓錢,四十多歲的年紀,皮膚黝黑,人又瘦小,但看起來一臉的精明像。
錢婆子看到蘇姝正坐在圈椅上喝茶水,屈身行了禮,“給大小姐請安了,不知道大小姐喚奴婢過來是為何事?”
“錢嬤嬤,這麼晚了還打擾你,是我不好。”蘇姝把手裏的盞碗放在身側的茶幾上,笑了笑:“但也確實有吩咐讓你去做。”
錢婆子原先是母親提上來的。後來趙姨娘主管中匱,大權在握,竟然也沒有換下她。此人的好手段可見一斑。
“大小姐客氣了。”
錢婆子笑眯眯地:“您盡管吩咐。”
“你找人把留春院看管起來吧,無論是誰,沒有我的允許,都不許出入。”蘇姝看著淡淡的,氣勢也不容置疑,“……留春院分屬內院,若不是前院的護衛不好出動,我就直接讓護衛去看管了……”
錢婆子愣了愣,站在原地沒有動,“大小姐,您這是?”
那留春院是趙姨娘的住處,而趙姨娘現在又主管著內院中匱,大小姐突然讓看管起來……就不合常理。
“怎麼?我指使不動你了?”蘇姝抬眼去看錢婆子,眸光淩厲,“放心吧,若是父親怪罪下來,我一力擔著,礙不著你。”
母親長久的不管理內院,這些人心裏有些個異動,也算是正常。錢婆子還算是好的了,至少對母親還是很恭敬的。
“奴婢不敢。”
錢婆子被噎了一下,順勢變了態度,“奴婢這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