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再無賴,爹娘也心疼的很,他們家也不能因他斷了後啊。

但為何大小姐又說,是趙姨娘故意找了人來引著兄長去賭坊賭錢的……

“蠢貨。”

蓮兒罵道:“大小姐都講這麼明白了,還是聽不懂嗎?就是那趙姨娘變相的逼迫著你兄長去賭坊賭錢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

杏兒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嘴唇開始哆嗦起來,“你們都是在騙我。”

“誰稀罕騙你。”

蓮兒嘟囔了一句,剛要說話,芙兒卻抱著個烏黑的瓷器湯鍋進來了花廳。

芙兒屈身給蘇姝行禮,說道:“大小姐,您讓奴婢尋的用具,奴婢在杏兒姑娘的床底下找到了。奴婢也問過了幾個見過此用具的小丫鬟,都說曾經見過杏兒姑娘用此用具給二少爺熬羹湯。”

杏兒瞪大了眼睛,喉嚨發緊,張了幾次嘴卻再沒有說出一句話。

蘇姝擺了擺手,“拿過來,讓我看一看。”

芙兒走上前,把懷裏一直抱著的烏黑瓷器湯鍋擺放在一旁的茶幾上,供蘇姝查看。

蘇姝先拿起鍋蓋看了看,湯鍋的裏裏外外都刷的挺幹淨,就是大概用的久了,鍋蓋的一圈邊緣處有薄薄一層不易清洗的深褐色漬痕。

蘇姝看了一會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就交待芙兒,“你去請府裏的寧大夫過來花廳,要快一點。”

杏兒既然在羹湯裏添加了能讓人上癮的東西,旁人看不出來,寧大夫想必還能有所察覺些。

芙兒瞥了一眼跪在地上,被繩子捆起來的杏兒,一溜煙跑出了花廳。

時間一耽擱,想必趙姨娘也快到了。

蘇姝還正想著,庭院裏便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趙姨娘罵起人來中氣十足。

“你們真是長了狗膽,竟然敢用繩子綁我的手?”

“……一群瞎了狗眼的東西,都不知道我是誰嗎?等我稟明了老爺,把你們的腿給打斷……”

趙姨娘一向在府裏也是說一不二的存在,何時被仆從這樣對待過。

她簡直要氣瘋了,什麼禮儀規矩也都顧不得了。

趙姨娘的聲音越來越近。

很快。

十多個丫鬟和婆子以及趙姨娘一起走進了花廳。她看起來還是頗有姨娘風采的,除了衣衫在走動間淩亂了些,拋家髻上戴的蝴蝶金簪都好好的。比起杏兒的狼狽,趙姨娘真是強上太多了。

秀兒快步走去了蘇姝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趙姨娘掙紮的厲害,還讓清雲去通知了老爺……奴婢們也不敢強來,隻能綁了她的雙手。”

她是覺得趙姨娘看起來太慘了,會引起老爺的憐憫,近而讓大小姐被老爺責罵。以前有好多次都是這樣的,明明都是趙姨娘的問題,老爺反而對大小姐沒有好臉色……她也實在是害怕了。

趙姨娘進了花廳,先看到的是蘇姝,眉頭一橫,“大小姐,您今兒耍威風耍到我頭上來了?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我這樣就是耍威風了?”蘇姝冷笑一聲,“那我讓你看一看,什麼是更過分的事情。”

她隨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杏兒,“姨娘,勞煩你也和她一樣,跪著和我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