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鴻到最後也沒有打趙姨娘一下,隻是換了府裏的大管家秦亮和內院的管事吳婆子過來。

他交待道吳婆子,“趙姨娘所犯罪惡滔天,把趙姨娘的舌頭割了,連夜送去華州區的蓮溪寺出家為尼……為防備趙姨娘中途再逃跑,她的雙腿也直接打斷。”

“老爺,不要啊!妾侍知道錯了……”

趙姨娘去拉蘇鴻的衣袖,卻被吳婆子一把扯到了身後,又立刻拿帕子去堵她的嘴,“奴婢遵命。”

趙姨娘嚇得涕淚橫流,嗚嗚哇哇的還在同蘇鴻說話,“老爺……您……不能這樣……做。妾侍……給您生了……三個孩子啊……您這樣做……以後孩子們……知道了……會恨你的……”

趙姨娘還是被吳婆子拉走了,她掙紮叫喊,卻被幾個力氣更大的婆子直接按住。連動都動不了。

趙姨娘終於死心了,她老實下來,開始恨蘇鴻的無情無義。她好歹也是給蘇鴻生過幾個孩子的,就算真的是做了不可挽回的錯事,也不至於這樣懲罰她吧?這哪是懲罰啊,這是要她的命啊!

被拔了舌頭,再被打斷雙腿,她根本到不了蓮溪寺,就會直接死在路上的。

蘇鴻卻還在交待秦亮,“留春院所有伺候過趙姨娘的奴仆,自明日起,全部賣出北直隸。貼身伺候過她的,尋了由頭,亂棍打死。”

“老爺放心,奴才知道了。”

“還有……今晚上所有知道以及參與過這件事情的奴仆,你都一一的去警告他們,萬不能多說一個字!誰說了誰就是死路一條!特別是張巴子和趙虎,讓他們死都要把今夜見過的聽過的……爛在肚子裏。”

秦亮拱手應“是”,“奴才記住了。”

蘇鴻交待完了,也沒有什麼可交待了,就擺手讓秦亮退下了。他一個人坐在偌大的花廳裏,想起了許多的事情。

他想到了姝姐兒剛出生的時候……也想到了與哥兒剛出生的時候……

好像一轉眼,孩子們都長大了。

夜闌人靜。

遠處傳來了打更的聲音。

也有野狗偶爾的急吠。

一切都隱藏在了黑夜裏,似乎十分的安靜,就連野狗的急吠和打更的聲音都是安靜的。

蘇姝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進了秋水院,她覺得自己疲憊不堪,連路都快要走不好了。

秀兒扶著蘇姝進了內室,讓她先坐在貴妃榻上歇息。

蘇姝卻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雪白的衣襟染成了紅色。

“小姐?”

秀兒嚇的雙手都在抖,“……您怎麼了?”

蘇姝有氣無力的抬眼去看秀兒,還笑著安慰她,“別怕,我沒事兒……”

蘇姝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完,人卻暈了過去。

“小姐!”

秀兒驚叫失聲,“小姐……”

剛去外間給蘇姝準備洗簌物品的蓮兒和紅兒,被秀兒一嗓子給喊了回來。

“剛才不是還好端端的嗎?”蓮兒急忙伸手幫著秀兒把蘇姝平放到貴妃榻上躺好,“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小姐也隻說她是累著了。”

秀兒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又拿了帕子去給蘇姝擦拭下巴處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