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要梳洗,阮清川自然不能再待在眼前了,他及時的轉過身,避去了別處。
蘇琪與卻是亦步亦趨的跟在了阮清川身後。
倆人一直走到遠處的轉角遊廊,又有堆了假山和蔥蘢的竹子做隱蔽,確定看不到秋水院的正房了,才停下腳步。
阮清川轉身去看蘇琪與,溫和的問他:“你找我過來蘇府,到底是為了何事?”
他上午原本是要過去太子爺宮外的府邸一趟,記錄一下太子爺的家事,卻被文泉告知他小舅子過來了府裏……「小舅子」這個稱呼,他當時也是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誰來了阮家。
而當時,蘇琪與僅僅說了一句話,他說,“我長姐過的很不好,她病倒了,也想見您。”
就是這一句話,讓阮清川坐馬車趕來了蘇府。
蘇琪與清秀的小臉上帶了笑,不答反問:“就非得需要一個理由?”
他停頓了片刻,盯著阮清川看,“您見到我長姐……不高興嗎?”
阮清川伸手揉了揉蘇琪與的小腦袋瓜,倒也誠實,“高興的。”
他好久沒有見過她了,如何不想念呢?就像蘇琪與說的,蘇姝也想他了。即使這句話是假的,蘇姝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他也願意為了這句話跑一趟蘇府。
心心念念一直藏在心裏的人,必是時時刻刻都想見到的。
“那就妥了。”
蘇琪與刹那間感受到阮清川來自掌心的溫度,有些愣神,很快又說道:“您見到我長姐會高興,我長姐見到您也會高興。這就是最好的理由啊。”
他但凡想起長姐在夢中還哭泣著和阮清川道歉,心就像被貓抓了一把般的難受。
“你沒有完全和我說實話。”阮清川是個很有耐心的人,最起碼在麵對和蘇姝有關的人和事物時,是很有耐心的。
阮清川笑著看向蘇琪與,喚他“與哥兒”,又一次問道:“你都直接帶我過來內院了,就真的不方便告訴我原因?”
他即使和蘇姝過了納吉,定了親,也不能隨意進入蘇家的內院。是不合常理的。
“領您過來內院怎麼了?這算是什麼逾矩的事情嗎?您和我長姐定了親,您們都是即將要成親的人了……私下裏見一麵又有何不可?再者,我們的身邊動輒就有十數人跟著,先不說您身邊帶著的小廝和我身邊帶著的丫鬟了,就單單說我長姐房裏伺候的人……足足有二十人還不止,您和我長姐說一句話還能怎麼著?”
蘇琪與的語氣裏不自覺帶了少年人的戾氣,再不複剛剛故作老練的偽裝,“我長姐她真的過得很不好,而且她也病倒了,我是真的想讓她高興一些的……”
長姐被府裏的姨娘和庶女欺辱,卻要一直強撐著護著他和母親,最後還因為耗盡心神而吐血。
長姐是真的過得很不好,她也真的是病倒了。
“姝……大小姐到底是怎麼了?”
阮清川俊眉皺起,“我今兒聽你提了兩次說她過得不好,也生了病。剛才匆匆一麵。大小姐的氣色也確實是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