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嗯”了一聲,想到以前在秋水院過的舒服日子,更加舍不得蘇姝了。

她眼淚都掉下來了,卻什麼話都不能說。

蘇姝拿了帕子給紅兒擦眼淚,笑著安慰她:“好端端的又哭什麼?我又不是不回來了。等過罷年,我還會再回來的。到時候咱們就能再次見麵了。”

大年初二,出嫁的女兒都要回來娘家看望父親、母親。

阮清川和蘇姝坐上了阮家馬車,“嘚嘚嘚”的馬蹄聲響起,蘇姝拉開一側的帷幕往外看,象征著蘇家的匾額越來越小了,到後來就漸漸的看不到了。

蘇姝長籲一口氣,淡淡的離愁別緒湧上心頭,雖說不至於傷感,卻總也不好受。

阮清川去拉妻子的手,逗她說話:“我看到剛才那個小丫鬟對你依依不舍的,她也是以前待在秋水院伺候過你的?”

“你說的是紅兒?”蘇姝聽阮清川問到小丫鬟,覺得應該是紅兒。

“是吧。”阮清川並不知道那個小丫鬟的名字。

“她確實是伺候過我的,而且是個很聰明機靈的孩子。”蘇姝想起來她曾經讓紅兒騙蘇鴻過去琉璃院,就因為當時她要和阮清川解釋王淼的事情。紅兒竟然做的極好,把父親都騙了過去。

“還說別人是個孩子,你不也一樣嗎?”阮清川笑著親了親妻子的額頭,“我瞧著,你和她也是差不多年歲的。”

“當然不一樣。”蘇姝這會兒的心思已經完全被阮清川帶偏了,她狀若花瓣兒的桃花眼彎彎,“我十五歲了,紅兒才十三歲。我比她大兩歲呢。可不是差不多,這是差了不少。”

她和紅兒若是一年的人,倆人隻差了月份,還可以被說是差不多年歲的。但是差了整整兩年呀,就不能再這樣說了。

阮清川忍俊不禁,抱著妻子親了好幾口,額頭臉頰都親了。他伸手去摸摸妻子的發,“姝姐兒,你好可愛。”

十五歲和十三歲能差多少?反正在他眼裏都是一般無二的。還值當她正兒八經的給自己解釋了一通。

蘇姝被親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小臉都紅了。好在馬車裏也就他們夫妻倆,也沒有被別人看見。要不然真就被羞的再不能抬頭見人了。

蘇姝伸手指拉了拉阮清川的衣袖,十分不好意思,“夫君,你以後但凡……”

她其實有些說不出口的。

“怎麼了?”阮清川卻眸光灼灼地盯著妻子。

蘇姝更加不好意思了,紅唇抿了又抿,到底還是說出了口:“你以後但凡是想要親熱……就……咱們就在自己的家裏。”

“哈哈哈哈。”

阮清川笑容溫潤又爽朗,竟然是暢快的很。他才要說些什麼,卻又猛烈的咳嗽起來。

蘇姝都被嚇住了,急忙拎起爐子上溫著的茶壺給阮清川倒了盞茶水,喂他喝下去。

她擔憂的緊,“你慢點喝。”

蘇姝正在坐的馬車是阮清川平日裏坐的,經過特製改造而成。輪子是四個輪的,不僅速度快,而且舒適平穩度也好。馬車內部墊著厚厚的絨墊,也有靠枕。還有一個可供折疊的小木桌子,上麵擺著幾盒子糕點。旁邊也有燃燒的炭盆和溫在爐子上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