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飯還是要及時一些的,不然時間久了,腸胃就該難受了。

蓮兒的話音剛落,蘇姝便一手挑了大紅繡海棠花暗紋帷帳坐起身,“不用喚我,這不是起來了嘛。”

蓮兒笑道:“夫人,您可真能睡,一覺都睡到大天亮了。”她說話間,伸手接過來蘇姝手裏的大紅繡海棠花暗紋帷帳,用鎏金的勾子掛起來兩側。

秀兒選了海棠紅對襟長身褙子,雪白色月華裙。走過來要服侍蘇姝穿衣。

蘇姝卻擺擺手,“等我先去一下淨房。”

她一直沒有起夜,這會兒憋的小肚子都隱隱疼起來。

蘇姝趿拉著繡鞋下了床,又想起剛才就沒有看到阮清川的身影,便問道:“二爺幹什麼去了?”

“二爺早早起來過去衙門了,想必這會兒也快到地方了。”秀兒把手裏拿的衣衫放在錦繡緞麵的牡丹凳上,開始著手和蓮兒一起收拾床鋪。

“我怎麼不知道?”蘇姝愣了一下,轉身去看秀兒和蓮兒,“你們也該喊我起床才是。”

她作為阮清川的妻子,好像有些不合格了,竟然連阮清川早起去衙門都是後知後覺的。

蓮兒回答道:“二爺囑咐過了,說讓您好好睡覺,不許我們打擾的。”

蘇姝沒吭聲。

她抬腳走進了淨房。

秀兒剛才說對了一句話,這會兒的阮清川確實已經到了衙門。他十來天沒有來過了,又是新婚,一走進衙門,自然是被眾人拱手寒暄。

太子爺朱由卿不知道從哪裏聽聞阮清川過來了衙門,立刻差了小太監過來請他過去東宮。

阮清川才坐在案桌後麵的圈椅上,聞言就隨口問了一句:“太子爺最近都歇在東宮嗎?”

朱由卿成親後就在宮外建了太子府,正妃、側妃以及一眾子女都住在那裏,他沒事時也會待在太子府。東宮隻是他偶爾歇腳的地方,又或者是幫皇上處理政事過於晚了,夜裏回去不方便,才會歇息在東宮。

小太監老老實實地回答:“是的。已然有七天了。”

阮清川下意識的俊眉微皺。

太子爺朱由卿和太子妃是宮裏出了名的恩愛夫妻,朱由卿不可能長時間不回去宮外的太子府,而且是七天之久……除非是有事情絆住了他的腳,讓他回不去。

阮清川跟著小太監來了東宮,就直接被領去了朱由卿的書房。

朱由卿正在批注內閣遞上來的折子,看到阮清川進來,笑眯眯地:“太傅,孤終於把你給盼來了。”

他容貌長得像極了如今的皇後娘娘,很是白皙俊美。

阮清川拱手行禮,“微臣見過太子。”

朱由卿擺擺手,讓人搬了圈椅過來讓阮清川坐下。

他很是遺憾,“太傅成親那日,孤原本要親自過去大興給太傅道喜呢,奈何父皇犯了頭疾……孤進宮裏來侍疾,便沒有去成。”

“太子爺客氣了,自然是以皇上的龍體為重。”阮清川笑了笑,說道:“微臣收到了您送的禮,就如太子爺親臨了。”

朱由卿倒是對阮清川的家事有了興趣,“我聽由檸說,你娶的是通州蘇鴻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