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廖務海的麵相是粗神經的類型,粗眉大眼,大鼻頭。但就是這樣的一個類型,把阮家大爺玩的團團轉。但是他也同樣沒有料到,阮家大爺書生一樣的人物,竟然也把他手裏的兩顆棋子弄的一顆也沒有了。

阮清川一走進屋子裏。

廖務海立刻起身拱手:“阮大人,久仰久仰。在下廖務海,今兒能見您一麵,實在是在下的榮幸。”

他關注了阮家幾年之久,就是為了要和阮家搭上關係,怎麼可能不知道阮清川?早聽說過他是病弱之人,卻沒有想到模樣竟然是十分俊雅的,氣質也很溫和,比阮大爺還更像書生了。就是那一雙眼睛太古井無波了,仿佛什麼事情對於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這讓廖務海的心裏莫名一冷。

阮清川看了廖務海一眼,僅點頭示意,卻和阮清巒說話:“大哥,你等久了吧?”

阮清巒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搖搖頭,“也沒有。不過是一刻鍾的功夫。”

他自己闖下的禍事,臨了卻要弟弟過來給他兜底,心裏已然是十分的不好受了。

廖務海看他們兄弟倆說話,他自己也不覺得尷尬,立刻喚了小二進來上菜。

滿滿一大桌子的菜,葷素皆有,還有兩壇子上好的竹葉青。

廖務海親自拿著酒壺給阮清川和阮清巒滿上酒,笑著說:“相逢即是緣分,讓我們共飲一杯吧。”

他絲毫不記得自己曾做過什麼對不起阮家的事情,好像是失憶了一樣,眼神中的野心勃勃卻根本掩飾不住。

去你媽的緣分吧……

阮清巒都懶得看廖務海一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阮清川卻拎過一旁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盞熱茶,笑容淡淡地:“我身體不好,不能喝酒。”

廖務海愣了一下,隨後又笑道:“您不能喝酒,自然就不喝了。我陪阮大爺喝酒也挺好的。”

阮清巒拿筷子夾了一塊糖醋裏脊,連廖務海的話都不接。要隨著他的意思,還喝酒呢,就直接把酒杯砸到這姓廖的臉上去!

卑鄙無恥的小人!

阮清川低頭抿了一口茶水,發現茶葉是烏龍茶,又放下了。他看了一眼廖務海,“廖先生,今兒找你來,不是為了喝酒的。想必你心裏也清楚。咱們還是有話就攤開說吧。拐彎抹角的攀交情就更沒有必要了。”

“阮大人果然爽快。”廖務海一仰頭,喝盡了杯子裏的酒水。

他說道:“我想在福建一塊做私鹽販賣的生意,其中的門道和關竅也都摸清楚了,唯一就是想朝中有個靠山,一旦東窗事發了,也好脫身不是。我想來想去的,就覺得在燕京城當屬阮家最受皇帝恩寵了,就想求著阮大人給廖某人當個靠山。”

阮家有一個女兒在宮裏做了賢妃娘娘,也是個頂有福氣的。皇上一共有三位皇子,有兩位卻都是出自於這位賢妃娘娘。而且太子爺的太子太傅也是阮清川……這還不是皇恩浩蕩是什麼?他早就把阮家的底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這樣禍害朝廷百姓的事情,你也能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恬不知恥……”阮清巒怒瞪廖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