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些話,也不是單純的嚇唬廖務海,不過現在是多事之秋,皇上的病情愈發嚴重,今兒都開始起不來床了……壓在太子爺肩上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他跟著打下手都快要忙乎不過來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要抓了廖務海,還不知道會出現多少的事端。

阮清川即使不見廖務海,也能處理好這件事情。但他還是親自來了,為的就是讓廖務海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靠陰謀詭計做成功的,也為了讓廖務海知道阮家不是他想惹就能惹得起的。

廖務海深吸一口氣,額頭上出汗了。

他派人連續跟了阮家大爺十多天,一朝被阮家大爺約了時間、地點見麵,還說明了會帶上阮清川。他就以為是阮家大爺向他妥協了……

這哪裏是妥協啊,這簡直是把他往陷阱裏引啊。也怨他高興的太早,太輕率了。

阮清川穿好了披風,問廖務海:“廖先生,你現在還要去衙門告我大哥嗎?”

廖務海咬緊了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回答:“是廖某人錯了主意,還望阮大人海涵。”

阮清川“嗯”了一聲,喊了聲阮清巒,兄弟倆就準備一起離去了。

他走到了門口,又回頭看了眼廖務海:“販賣私鹽的買賣我還是奉勸廖先生不要伸手去沾染,當然我也不可能做你的什麼靠山,讓我抓你蹲大牢還差不多。”

“……廖某人不敢了。”

阮清川轉身就要走,卻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停下了腳步。他讓阮清巒先下樓,在馬車上等著自己。

阮清川說道:“這樣吧,廖先生。我允你一個承諾,隻要不是殺人犯罪禍害民生的事情。但凡你提出來,我可以幫你一個忙。”

廖務海這樣的惡徒,不易逼迫的太狠。況且大哥也真的是殺了人,若他真的瘋起來去衙門狀告大哥又或者指使人去狀告大哥,也是麻煩事一樁。

倒不如做人留一線,也省的廖務海狗急跳了牆。

廖務海愣住了,他抬頭去看阮清川,難得有些結巴:“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阮清川笑了笑,“但是我也有條件。我大哥他的……”

阮清川一句話還沒有說完。

廖務海就擺手打斷了,“您放心,阮大爺那件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地道了。手段也惡心!到現在為止,以前的事情就都過去了。以後廖某人若真的有事情求上大人的家門,還望大人能伸出援手,幫廖某人一把。廖某人絕對銘記在心,感激涕零。正如大人所言,絕對不是什麼殺人犯罪禍害民生朝廷的事情……您剛才說的太對了,真是聽您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眼看著廖務海又開始套近乎了,阮清川及時擺手製止了他,“廖先生,我還有事情要趕著回去。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後會有期。”

廖務海親自送了阮清川離開柳居泉飯莊。他都看不到馬車影子了,一直拱著手行禮的姿勢才放下來。

阮家真的是出了個了不起的人物,這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行徑用的是爐火純青。他雖然做不成私鹽生意了甚是可惜,但是比著丟一條命而言,這個甜棗就來的太過於珍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