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了又忍,到底還是不想放過奚落蘇姝的機會:“二弟妹身體不適了,要不要請府裏的元大夫過去給她把個脈?”
秀兒沒吭聲,這種場合也輪不到她去接大夫人的話。
阮老夫人卻搖搖頭,說道:“想是不必了,老二媳婦年輕,估計歇一歇就過來了。”
她停頓了一下,又教導在座的小輩,“你們也一樣,小來小去的病痛也不必動輒就把脈喝湯藥,能自己扛過去比什麼都好。湯藥喝的多了,對身體也不是都有好處。畢竟是藥三分毒。”
溫氏恭順的應“是”。
阮陵寧也笑著應下了,她本來就討厭喝湯藥,太苦了。
倒是江氏,皮笑肉不笑地繼續說道:“母親,我也是關心二弟妹。正是因為她年輕,不知道事情的輕重,才更加的擔心。以防身體不適拖出來大病,又或者身體好好的……以為自己是身體不適,分辨不出來。”
她強硬的活了大半輩子,一遭被蘇姝看了笑話,心裏憋屈極了,自然想要出一口氣。
江氏幾乎是明晃晃在說蘇姝是假裝身體不適了。在場的人都能聽出來,卻沒有人吭聲。
阮陵寧眨巴眨巴大眼睛,笑眯眯地:“大嫂子,你昨兒也是身體好好的……以為是自己身體不適嗎?”
她隻是凡事得過且過,想的少,卻不是傻。大嫂子這樣明目張膽的用言語欺負二嫂嫂,真的有些過分了。
二嫂嫂平日裏對她這麼好,都肯讓她院子裏的小廚房給她做冰糖葫蘆了……她又怎能眼看著二嫂子受欺負呢。
江氏:“……”
她被阮陵寧噎了一下,過了會兒才說道:“我的身體我當然知道是什麼情況,昨兒確實是身體不適。”
阮陵寧依舊是天真活潑的,說話的語調也歡快:“大嫂子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那二嫂嫂就不知道她自己的身體情況嗎?大嫂嫂又不是二嫂嫂本人,何必要無畏的猜忌呢。”
江氏咬了咬牙。
她端起身側的茶盞,低頭喝熱茶水,一聲不吭。
阮老夫人卻擺手讓秀兒退下了。
她笑著斥責阮陵寧,“誰教你的規矩,沒大沒小的。以後不許再開你大嫂子的玩笑了。”
阮老夫人的一句話就把剛才阮陵寧替蘇姝出頭的事情,定性為小孩子的不懂事。
江氏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她卻隻能勉強的笑笑,還勸說阮老夫人不要教訓阮陵寧。
阮陵寧笑著應“是”,又扭頭和江氏道了歉。
秀兒回去蘅華院之後,和蘇姝說了阮陵寧是如何維護她的,又說:“奴婢瞧著三小姐是很聰明的,品行也好。”
蘇姝桃花眼微彎,“寧姐兒是老夫人帶在身邊親自教養的,品行當然是一等的。”
至於聰明嗎?她感覺誰都不能否認阮陵寧的聰明。要不然,憑她一個庶出的女孩又怎會讓老夫人甘願拿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的看待。就算一開始是老夫人是心疼阮陵寧的無依無靠,但長久的相處下來,能讓老夫人真正的在乎她,絕對也是因為她的足夠聰明,讓老夫人感到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