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陵寧原本正笑著和阮蘭溪說話,扭臉看到了阮清川,立刻老實了下來。
她拉著阮蘭溪的手,規規矩矩的給阮老夫人屈身行禮,然後又給阮清川和蘇姝行禮。
阮老夫人擺擺手,讓她們倆人都坐下,又單獨和阮蘭溪說話。
“溪姐兒,我聽你母親說你病了……現下可好些了?”
“祖母別擔心。”阮蘭溪十分乖巧,回答道:“元大夫的醫術很好,孫女喝下他開的湯藥,已然好的差不多了。”
大約是病中的關係,她看著清減了不少,那穿在身上的半舊豆綠小襖都有些空蕩了。
阮蘭溪畢竟是阮老夫人的庶長孫女,她還是很心疼的。她擺手讓阮蘭溪到近前來,拉著她的手和她說話。
阮陵寧笑著插嘴道:“我今兒早晨還去看了溪姐兒,我到的時候,她還在吃早飯呢。”
阮老夫人抬頭去看庶女,頗為欣慰地:“難得你和溪姐兒的關係好。你是她的姑姑,多照看她也是應該的。”
“母親,我知道的。”阮陵寧伸手在身側茶幾上的小碟子裏抓了一把鬆仁,又讓了讓蘇姝。
“我不吃這個。”蘇姝搖了搖頭,“……太難剝了。”
她的指甲脆,很容易斷裂。
阮陵寧眨巴眨巴大眼睛,問道:“二嫂嫂,那你喜歡吃鬆仁嗎?”
“還可以吧。”
“那我剝給你呀。”阮陵寧笑眯眯的,“我吃鬆仁吃的多,剝起來也是很有經驗的。”
她說話間,就連著剝了四、五個鬆仁果肉遞給蘇姝,“二嫂嫂,你吃。”
蘇姝伸手接過來,又連忙阻止她再剝給自己,“寧姐兒,你吃吧。我嚐一嚐味道就行了。”
當著阮老夫人的麵,即使阮陵寧是主動給她剝鬆仁的,她也不敢真的讓她剝。
阮陵寧卻絲毫不介意,她又遞給了蘇姝一小把剝好的鬆仁果肉。
阮老夫人那邊正和阮蘭溪說話,並沒有注意到阮陵寧和蘇姝。倒是阮清川看了蘇姝好幾眼。
蘇姝吃完了手裏的鬆仁果肉,站起身和阮清川一起向阮老夫人告別。
“姝姐兒,代我向你母親問好。若是親家的腳踝崴傷的實在嚴重,你在通州多待幾日陪陪親家也好。”阮老夫人交待蘇姝,“但是你是雙身子的人,和別人不一樣,可務必要照顧好你自己。”
蘇姝笑著應下了,“母親放心,我會的。”
阮蘭溪長了一雙好看的杏眼兒,看人的時候格外無辜。
她細聲細氣的問道:“二嬸母,您做什麼去?”
阮蘭溪其實沒必要多問這一句的,她隻聽阮老夫人和蘇姝的對話也能把事情猜個大概,但是她還是問出口了,至於為什麼,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蘇姝也沒有往別處想,她見阮蘭溪問起,就大致和她解釋了一遍。
阮蘭溪又笑了笑,格外的懂事:“路上濕滑,二嬸母走路時要格外當心些。”
阮陵寧倒是依依不舍的,“二嫂嫂,你可要早點回來。”
她和二嫂嫂最是投機的,二嫂嫂不在家裏,她想找人說笑都不知道去找誰了。
“好的。”蘇姝想了想,又和阮陵寧說道:“通州有幾樣最好吃的點心,都是我三妹妹最愛吃的。等我回來時都給你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