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三爺看妻子沉默,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啞巴了嗎?說話啊。”
溫氏抿了抿唇,低眉順眼的認錯,“三爺,剛才是妾身口誤,不應該這樣說話。但是你是樺哥兒的父親,就算什麼都不顧了,也總要為他著想的。”
她停頓了一下,又說:“大哥不是早就讓你去他那裏幫忙嗎?你不如就過去吧,也算是有個正經的事情做。”
阮三爺俊眉緊皺,咬了牙問道:“你這是看不上我了?”
“妾身沒有。”
阮三爺閉了閉眼,“我要做什麼不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他起身就走,走到門口時又停下了,“……以後不許再指使人暗地裏跟蹤我,若有下次,我就直接收了梅香進門當姨娘。”
阮三爺並不是真的要納了梅香做妾。他隻是氣不過被妻子擺布,說不出口的話不過是嚇唬一下妻子。
阮三爺的話一說完,大踏步就走出了正房。
溫氏輕輕的歎氣,自言自語:“我真的沒有指使人暗中去跟蹤你……我都說過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能相信我呢?”
伺候溫氏的王婆子看到阮三爺出了院子,才走進來內室尋溫氏。
她給溫氏倒了盞熱茶遞過去,“夫人,您消消氣。”
三爺和夫人吵得那樣凶,她們做奴仆的,即使是站在外邊都聽的真真切切。
溫氏“唉”了一聲,說道:“三爺怕是真的生氣了。”
納妾侍的話都說口了,心裏肯定是把她給惱上了。
王婆子勸道:“夫人,三爺其實算是好的了,自您進了阮家門到現在,三爺的身邊一個姨娘也沒有,統共也就兩個通房,還是從小便伺候他的。”
三爺就是看著胡鬧些,心裏應該是清明的。
“我知道。”溫氏接過來茶盞,低頭喝了一口熱茶水。她再冷心冷情,一心守著兩個孩子過日子,卻到底是個女人,總是需要丈夫的。
午時左右,又開始下雨了,不過是淋淋漓漓的小雨。
像牛毛、花針一樣,又細又小。
阮清川和蘇姝坐馬車從大興出發過去通州,已然走了一大半的路程。
蘇姝靠在阮清川的肩膀上,手裏拿著一塊芝麻桂花糕,正在往嘴裏填。
阮清川手裏還端著一盞熱的紅棗水。
蘇姝嘟嘟囔囔地:“夫君,我是不是太能吃了?”
肚子和腰身都已經開始鼓起來了,她也很是苦惱,但是又絲毫沒有辦法,她餓起來真的好快。
“沒有。”阮清川喂妻子喝紅棗水,說道:“餓了就吃。這會兒估摸著也到飯點了,你會餓也是正常的。”
蘇姝就著紅棗水吃了一塊芝麻桂花糕,又讓阮清川給他打開了一旁的攢盒。攢盒裏裝了四、五樣糕點呢,還有果脯,都是羅嫂子給她預備的,就怕她坐在馬車上會餓。
蘇姝揀了一塊核桃酥,先讓阮清川咬了一口,自己才開始吃。她還笑著問阮清川,“好不好吃?”
阮清川低頭親了親妻子,“好吃。”
其實是太甜膩了。
蘇姝桃花眼彎彎,帶了些小得意,“我就知道你也會覺得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