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說道:“寧姐兒單純,這樣簡單的門第,其實更適合她。最主要的是她嫁過去的日子要過得好。”
老大媳婦說的話雖然中肯,卻也有道理。阮老夫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蘇姝卻是一句話不說,她知道前世的阮陵寧根本沒嫁給什麼秦老夫人的表侄、親戚之類的,而且嫁去了宛平的一個書香門第,日子過得也很好,還是阮老夫人親自給選阮陵寧選的人家。
江氏看蘇姝不怎麼說話,就笑著問她,“二弟妹覺得秦老夫人給寧姐兒,提的這門親事怎麼樣?”
總感覺蘇姝像是不讚同這門親事的樣子。
蘇姝笑了笑,說道:“我覺得怎麼樣倒是無所謂的,要看寧姐兒的意思。到了最後,左右還有母親把關。就算有些個出入,卻也無礙。”
“自古以來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寧姐兒年紀還小,她知道什麼呢,到底還是要母親為她做主。”江氏對蘇姝說的話很不認同。
蘇姝看了江氏一眼,無意和她在這件事情上起什麼衝突,便沒有吭聲。
阮老夫人卻問起蘇姝旁的事情了,“我記得你有一個弟弟叫蘇琪華的,他現在是不是也差不多到了要說親的年紀?”
蘇姝想了想,回阮老夫人的話,“華哥兒今年虛歲有十五了,按理說也確實可以說親事了,但是他今年秋上就要參加鄉試了,估計今年是不會說親的。最早也要明年了吧。”
前世的華哥兒是中了進士之後才成的親,娶的還是京兆府尹的嫡女。
“也對。”阮老夫人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水,又問起了蘇琪與。
蘇姝卻搖搖頭,“他去了西北從軍,更是難說了。”
阮老夫人卻是一愣,問道:“與哥兒常年病弱的,怎地就走了從軍的路子?”
蘇琪與看著是十分清秀柔弱的少年,她以為他要走科舉奔出路的。
“……他長大了,總會有自己的想法。”蘇姝輕輕的歎氣。都過去好幾個月了,她每每想起來弟弟遠在西北,心裏總是忍不住的擔心。
阮老夫人還沒有說什麼,過來給她請安的阮蘭溪倒是開了口。
她問蘇姝,“表舅不在燕京城了?”
阮蘭溪的聲音有些啞,圓圓的杏眼兒藏著無措。
她過來給祖母請安,才走到廊廡下就聽到了祖母和二嬸母談論起蘇琪與的事情,她是故意沒讓丫鬟往裏麵通稟的,就是想聽的再仔細些,卻沒有想到……
蘇姝點點頭,倒也沒什麼隱瞞的,“他去西北大概有三個多月了吧。中間倒也來過兩封信,說是在那邊過的還算是不錯。”
阮蘭溪神色沮喪。
她“嗯”了一聲,慢吞吞的屈身給阮老夫人行禮,然後又給江氏和蘇姝行禮。
阮老夫人擺手讓丫鬟給阮蘭溪搬了牡丹凳過來,問了她日常的飲食,又問她平時都在屋子裏做些什麼。
阮蘭溪的年紀到底不大,就算她把自己掩飾的再好,還是被精明強幹的江氏一眼給看出了這個庶女的不對勁之處。
從青崖院出來以後,江氏直接領著阮蘭溪回去了翠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