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憐了朝陽,好好的金枝玉葉……
“母親說的正是我想的。”
傍晚時分,賢太妃讓她宮裏的掌事嬤嬤去皇後宮裏跑一趟,就說是她思念家人心切,留了阮老夫人和阮三小姐在壽安宮住一宿,還請皇後娘娘允準。
晚霞漸漸彌漫在天邊,大片大片的橙紅色,十分壯麗。
阮清川今兒回去的格外晚,他到蘅華院時,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蘇姝孕期覺多,早已經睡下了。
阮清川怕打擾到蘇姝的休息。他換下官服後,去了前院的書房,準備吃些夜宵。
他晚飯時隻吃了幾口,這會兒又餓了。
阮清川吃的是一碗牛肉細麵,才吃了一半就聽到了門外小廝的通稟,說是秋香姑娘有事情要見二爺。
“讓她進來。”
秋香很快走到了阮清川的麵前,屈身行禮:“奴婢見過二爺。”
阮清川擺手讓她起來,徑直問道:“你有何事?”
“奴婢覺得夫人最近有些不尋常,同樣的還有秀兒姑娘。”
阮清川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往後坐靠在圈椅背上。
他抬眼去看秋香,“你說。”
秋香把她所了解到的……什麼秀兒常常做噩夢,夫人去秀兒的房裏探望她,夫人又讓蓮兒去請元大夫過來給秀兒開安神藥等等,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臨了,她又加了一句:“前些時日,夫人的胃口不好,好像也是秀兒姑娘和她提及了她做噩夢的事情之後才導致的。”
阮清川是知道秀兒的,她是妻子身邊的一等大丫鬟,從蘇家帶過來的。
他沉思了一會兒,也想起了妻子做噩夢的那個夜晚,妻子更是一連幾天都是心煩意亂的,乃至到了深夜都難以入眠……難不成也是秀兒的緣故。
就算秀兒做噩夢後把其中的內容告知了妻子,妻子又為何也跟著舉止失常起來?然後也跟著做了噩夢。
難道是巧合,還是說她們主仆倆夢到的事情是同樣的……如果事實真相既如此,就不是匪夷所思所能解釋的了。
聰慧如阮清川都想不通。
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講,倆個不同的人,根本不會做同樣的夢。
若真的說是巧合也說不過去,也未免太巧了些。
阮清川不動聲色之間,已經把這件事情所能關聯到的前前後後都思考了一遍。
他原本就是敏感多思的人,現下又做了執掌權勢之臣,大權在握,更習慣於控製和把握,不允許有絲毫的意外。這或許是他性格裏麵的陰暗部分,但所思所想已經是下意識的動作,就像是人們對於突發事件的本能自保。這種能力完全是天生的——趨利避害。
秋香見主子一直不說話,屈身行了禮,準備告退。
她都走到門口了,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回頭說道:“……二爺,今日奴婢聽夫人提及要去寺廟裏拜一拜菩薩,問了大興的哪座寺廟比較有名氣,還問了遠近。奴婢和夫人說了寶刹寺。”
“寶刹寺?”阮清川薄唇微抿,過了一會兒,才問道:“還是和秀兒一起去?”
主子的話雖然沒有說完全,秋香卻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