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關心你而已。”江氏細眉微挑:“二弟妹可不要多想了。”

還裝呢?蘇氏就不嫌累挺嗎?她真是想不明白,這吃苦受罪都是自己擔著的,有什麼可裝的。蘇氏還真是死要麵子!

蘇姝抬眼去看江氏,神色冷淡:“勞煩大嫂子費神了。”

從青崖院回去後,蘇姝腰酸背痛的,她自己捶了會兒後腰也不頂用。

蓮兒站在一旁看的擔心不已,“夫人,奴婢給您把元大夫請過來吧……好歹給您把把脈。”

“不用了。”蘇姝擺手拒絕了,“我沒事兒。”

她最多也就是心緒不寧而已。

蘇姝讓蓮兒給她倒了盞紅棗熟水,問道:“我不是讓你照顧秀兒的嗎?你怎地又過來我身邊了?”

“秀兒姐姐沒事,是她讓奴婢來伺候您的。”蓮兒笑著說:“您如今懷著身孕,身邊離不了人。”

蘇姝喝完一盞紅棗熟水,又歇了約一刻鍾的時間。她扶著蓮兒的手,起身出了內室。

蓮兒隨口問了一句:“夫人,咱們去哪裏?”

“前院書房。”蘇姝記得有個小廝叫文昆,是伺候阮清川筆墨的。她想過去問一問阮清川昨夜發燒的事情。

文昆正站在廊廡下吩咐人打掃庭院,看到蘇姝忙躬身行禮,“給夫人請安。”

蘇姝擺擺手,示意文昆起來回話。

她問道:“……昨夜二爺起燒的事情,怎地沒有人去回我?”

“夫人,是二爺的意思。”文昆陪個笑臉,“奴才當時也想著要去向您稟報的,但是被二爺給攔住了。”

蘇姝心中顫了一記,再開口聲音都有些顫了:“你和我具體說一說昨夜的情況吧。”

阮清川竟然連自己生病都不肯告訴她了嗎?

文昆應“是”,他看蘇姝的氣色不好,還從書房裏搬了個圈椅讓蘇姝坐下來歇著。

“……奴才在外間守夜,一直也沒有敢睡實。大概是醜時左右吧,奴才就聽到了二爺的咳嗽聲,一開始還好,到後來就越咳嗽越厲害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奴才進去給二爺倒茶水,這才發現二爺起燒了……還是請了元大夫過來給紮了針,才好一些。”

蘇姝著急問道:“二爺早上去衙門時……看起來還好嗎?”

“不大好。”文昆搖了搖頭,“而且二爺連早飯也沒有吃。”

蘇姝深吸一口氣,眼圈都憋紅了。

阮清川這是在幹什麼啊?就算是心裏氣她惱她,也不必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吧。

六月的天,娃娃臉,說變就變。明明剛才還豔陽高照的,一轉眼就已經陰雲密布,刮起了大風。

“夫人,咱們還是回去吧。”蓮兒抬頭看了看天,勸道:“若是待會兒下起了雨,您走路就不方便了。”

文昆也跟著附和:“是啊,是啊。”

蘇姝“嗯”了一聲,起身順著轉角遊廊走遠了。

差不多午時左右,燕京城終於下了大雨,瓢潑一般,嘩啦啦的落在地上濺起一地的水花。

而西北的天氣和燕京城正相反,炎熱的氣候和一眼望不到頭的黃沙,極度的幹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