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川伸手關上了推窗。
文泉都看出來了,“二爺,奴才原本不該多話的。但您若是和夫人有了什麼誤會,說開了就好……您不必躲著夫人不見。”
他是主子的貼身小廝,伺候他多年了。有些事情就算是主子不說,他也能根據素日裏主子的行事和情緒猜出個一二。
“我知道。”阮清川眼神內的情緒複雜,輕歎道:“她還懷著身孕,是不容易。”
他是想給妻子一些冷靜思考的時間,或許妻子本身也不太明白她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是為了報答前世的他,還是說真的喜歡。
他等著妻子想明白這些,給了妻子時間,但同時也給自己時間。還有他自己,也要想明白這些。如果妻子真是在報答前世的他,那他以後在妻子麵前要如何自處?
放手讓妻子離開嗎?
壓根不可能!
他不想放手,也放不了手。
阮清川甚至連想一想都覺得難以忍受!
這一晚,對於好多人來說。
都注定是個難眠之夜。
阮老夫人是在次日得知外孫女朝陽被皇上指婚給嚴質遙了。她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一大清早,青崖院就慌亂一片了。有丫鬟去請元大夫過來,也有丫鬟去請各房的主子等等。
元大夫是被軟轎抬過來的。
他先給阮老夫人把脈,又紮了針,被阮清川請去了堂屋說話。
“老夫人屬於氣急攻心,沒有大礙的,等一會兒就醒過來了。”元大夫抬頭打量了阮清川幾眼,“老夫瞧著,倒是你病的更嚴重些。”
阮清川讓丫鬟給元大夫倒上熱茶水,又和他道謝,隻說自己無事。
阮清巒、江氏夫妻倆和阮清右以及溫氏都前後腳趕來了。江氏和溫氏先去內室探望阮老夫人。阮清巒和阮清右則圍著元大夫詢問阮老夫人的病症。
蘇姝扶著秋香的手也趕來了青崖院。她身子重,心裏再著急,行動總是慢的。
蘇姝一走進來,就看到了坐在圈椅上和阮清巒說話的阮清川。不過一日不見,總感覺他又清瘦了些。她定定的看了一會兒,率先扭過臉去。
阮清川也看到了蘇姝,她大著肚子走的氣喘籲籲,他心裏就跟著一緊。
溫氏剛好從內室出來了,看到蘇姝還和她說話,“二嫂子,你別擔心,母親已經醒了。”
“母親醒了?”
蘇姝還來不及說話。
阮清和阮三爺就起身站了起來,他又問妻子:“母親看起來怎麼樣了?”
溫氏臉上帶笑:“挺好的。”
阮清和“嗯”了一聲,大踏步越過蘇姝,和溫氏一起進去了內室。
阮清巒阮大爺擔心阮老夫人,也起身跟了過去。
蘇姝就站在內室的門邊,一麵青色細布簾子隔開了內室和外麵的視線。
她神情茫然,看起來有些無措。
阮清川看了妻子一會兒,走到了她的身邊。離得近了,他才看清楚她的臉色。
的確是十分蒼白。
阮清川俊眉微皺,開口問道:“你不舒服?”
蘇姝鼻尖一酸,心裏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明明阮清川都主動和她說話了,她反而更加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