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就想問的,結果和長姐一說話就給忘記了。

蘇姝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像小時候那樣,“大概是下月中旬。”

她算著日子呢,肚子裏的孩子長到九月十五那天差不多就滿十個月了。

到底是嫡親的姐弟倆,蘇琪與眉眼彎彎的模樣和蘇姝有幾分相像。

他又驚又喜:“這麼快。”隨後,很快又說:“等我再從西北回來的,一定給我的小外甥帶禮物。胡人擅長的彎刀看起來就很不錯,鋒利的很,我弄來一柄,小外甥若是喜歡了,以後也可以跟著我習武,長大了直接去兵營裏當差。”

阮清川俊眉微皺。

他的嫡長子怎麼可能去習武,然後再過去兵營?滿燕京城裏也找不出來一個,爹是閣老,嫡長子是一介武夫的。

蘇姝卻是滿臉歡喜的應下了,“隻要是你送的,就什麼都好。”

她剛說完話,就有些疑惑,“與哥兒……你在西北怎麼會見過胡人的彎刀?”

女人有時候總是格外的敏銳,問題更是一個接著一個:“還是說你是在戰場上認識的?”

蘇姝不敢再往下說了。

戰場是什麼?要死人的。

難不成與哥兒已經上過戰場了……

“長姐,你想多了。”蘇琪與選擇了隱瞞,他不想長姐做無謂的擔心。他左右也是要上戰場的,而且已經去過了,就不必要再說出口了。

他麵色不改的說道:“我也是聽別人說起的。”

蘇姝鬆了一口氣,拉著蘇琪與的手囑咐:“你在西北要照顧好自己,那戰場凶險,一定不能去的。”

蘇琪與點頭,“長姐放心,我知道的。”

送了蘇琪與離開,阮清川夫妻倆回去了蘅華院。

蘇姝坐在臨窗的羅漢塌上和阮清川說話,感慨萬千:“與哥兒真的是長大了,比在家裏時穩當可靠多了。”

阮清川坐在妻子的身邊,撈起她的雙腿放到自己腿上,雙手輕輕的按捏。

他不喜歡聽到妻子誇讚蘇琪與,最主要的是這一晚妻子都在誇讚蘇琪與。他心裏十分不舒服,以至於語氣也淡淡的。

“出去見了世麵的人,自然會和一直待在家裏的有些區別。無論是誰,都會變的懂事起來。也不是與哥兒一個人是這樣的。”

所以,也不用一直誇他。

偏生蘇姝沒有聽出來丈夫話裏的另外一層意思,她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

阮清川的手指停頓了一下,他決定換個話題。

人不能給自己找不自在不是。

“姝姐兒,你的小腿和腳都腫的太厲害了,可有感覺到不舒服嗎?”

蘇姝仔細的想了想,搖搖頭:“也沒有吧,除了小腿肚會酸脹些。”

“蘇大夫是如何說的?”

“姑太說好多懷孕的婦人到快生產時都會出現腿腳腫脹的情況,不礙事的。”蘇姝有些口渴,她吩咐蓮兒倒一盞紅棗熟水遞給她。

即使聽妻子這樣說了,阮清川的心裏還是很忐忑,具體為了什麼他又說不上來。

又過了兩日,朱由原準備趕赴西北了。他回來燕京城是為了給賢太妃奔喪的,卻連賢太妃的最後一麵也沒有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