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臨走之前,來大興阮家見了阮清川和阮老夫人。

朱由原先見的阮清川,就在阮清川原來的書房——碎遇居。蘇琪與當然也跟著來了,不過他這次是站在外麵守門的。

文泉是認識蘇琪與的,哪裏敢讓他站著,特地去搬了圈椅讓蘇琪與坐下。

蘇琪與卻笑著拒絕了,“你不必忙碌,我現在是英親王殿下的親隨,護衛他的安全是應該的。”

就算蘇琪與這樣說了,文泉也不敢真的把蘇琪與同英親王別的普通親隨看作是一樣的人。他看著天氣還炎熱,立刻給蘇琪與捧了一杯倒好的涼茶過來。

蘇琪與被文泉弄的哭笑不得,也隻好喝下了那杯涼茶。

房內的阮清川和朱由原各自坐在圈椅上,相對無言。倆人都不是話多的人,而這一次的見麵,卻是異常沉默。

朱由原整個人看起來都很落拓,他抿了一口茶水,到底還是說話了。

他喚阮清川,“舅舅。”

“自父皇死後,燕京城發生了許多事情,大多都是衝著我來的……您知道是為什麼嗎?”

阮清川抬眼去看朱由原,清雋的臉上神色平靜。

他沒有回答朱由原的問題,卻反問道:“你覺得呢?”

“大抵是皇上看我不順眼。又或者隻是在找機會挑我的錯處,然後再弄死我。”

朱由原這話說出來,其實是很大逆不道的,但是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就像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一樣。

阮清川眸子銳利一眯,他看了朱由原一會兒,倒也沒有避諱,“你知道就好,自己也好防範些。”

朱由原冷笑一聲。

防範?

他能防範什麼?

朱由卿要真的想弄死他,他可能就必須死了。

“舅舅,我不求您別的事情,但求您……”朱由原話說了一半,卻不再往下說了。

朱由卿是九五至尊,他想做什麼,舅舅也是幫不上忙的。

朱由原安靜的喝完了一盞茶水,他起身和阮清川告辭,要去內院看一看阮老夫人了。

阮清川送他出了碎遇居,臨分別的時候和他說道:“我會護住英親王王妃和你的兒女,朱由卿不會動他們的。”

這是他能保證在不和朱由卿起衝突的情況下,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朱由原抿了抿唇,拱手給阮清川行了禮,“多謝舅舅。”

朱由原再是親王,也屬於外男。他自己進去阮家內院也是要提前打發人去通稟的,更別說他還帶了幾個親隨。

很快,管家就過來給朱由原複命了,說是阮老夫人請他過去青崖院。

朱由原和蘇琪與幾人都過去了。

青崖院裏。

阮老夫人特地在堂屋見的外甥,她看了一眼朱由原,眼淚忍不住就往下落。朱由原還開口安慰她。

這會兒正是上午。

天空很藍,太陽也大,徐徐清風吹過,是難得的涼爽。

阮蘭溪過來青崖院看望祖母,穿過一進又一進的院落,卻看到了站在廊廡下的蘇琪與。

她愣了一下,覺得自己看走眼了。

阮老夫人的貼身丫鬟晴果和晴朵也守在廊廡下,倆人看到阮蘭溪,都屈身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