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現在根本不聽江氏說的話。

她一直站在蘇姝的麵前,雙臂張開,防備江氏防備的厲害,又讓冬陽去通知青崖院的阮老夫人,“……你就說二夫人要生孩子了。”

冬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她就是再有小心思,到底也是服侍過二爺筆墨的,當下也是跑著去給阮老夫人報信。

花園的丫鬟、婆子們都愣愣的看著倆位主子,個個安靜極了,一句話都不敢說。

江氏看著秀兒指使冬陽去喚阮老夫人。

她想阻攔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她放緩了語氣和蘇姝說話,“二弟妹,你現下好些了嗎?”

蘇姝疼的臉色煞白。

她搖了搖頭,不僅沒有好一些,反而疼的更加厲害了。

有個小丫鬟就站在蘇姝的身後,她說話都結巴起來,右手哆哆嗦嗦的指著蘇姝身上穿的雪白色月華裙:“血……流血了……”

江氏定神去看,隻覺得眼前一黑。

蘇姝心急如焚,卻什麼也做不了。

她眼圈紅著,在心裏默默的和肚子裏的孩子說話,要他們多撐一會兒。

一刻鍾後,蘇姝被軟轎抬回了蘅華院,東廂房也被臨時收拾出來當了產房。

江氏指揮著丫鬟去燒熱水,給蘇姝熬參湯,又吩咐羅嫂子給蘇姝做一些好消化的吃食。她交待蘅華院的管事李婆子去請早已住在府裏的三個穩婆過來,忙的也是團團轉。

她這會兒已經是十分盡心了,也不得不這樣做。無論怎麼說,蘇姝都是被她害成了這樣……她如今也求著蘇姝能安安穩穩的生下孩子,哪怕是吃些苦頭呢。要不然,她在阮家怕是再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秋桂和秀兒架著蘇姝讓她躺在床上。

蘇姝依然疼的是滿頭大汗了。

青崖院裏。

阮老夫人正在和蘇錦繡說話。她的心情看起來很好,臉上也難得的帶著笑容。

她說道:“川哥兒的身體比著以前真的是好多了。他每次來給我請安時,我都能看的出來。我聽老二媳婦說,他夜裏基本上也不咳嗽了。雖然之前吐過幾次黑血讓我挺害怕的,但是他的精神反而越來越好,麵容也紅潤起來了……這都是你的功勞。”

她一共生了三個孩子,至今就隻剩下川哥兒一個了,他是絕對不能再出事了。否則,她活著也就真的沒有一絲趣味了。

蘇錦繡還是很謙虛地:“二爺雖然病的久了,但是有元大夫一直照看著,他的身體底子還是不錯的。”

她沒有把功勞全部往自己的身上攬,“元大夫的針灸也很好,若沒有他在,但憑我一人,也是不行的。”

她和元大夫相處的越久,越佩服他的醫術,尤其是針灸。

講實在話,她一開始看到元大夫給二爺開的藥方子,其實是不滿意的,覺得太溫吞。

但是通過這幾個月給二爺的診治以來,她卻愈發覺得元大夫的藥方子開的之精妙,元大夫是一直在用藥物滋養著二爺的身體,雖然見效很慢,但是最起碼能保證二爺在素日的生活裏不會產生大的損耗。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元大夫這些年的用心調理,她現在就是用一模一樣的藥方子,也根本醫治不了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