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蘇姝為阮清川說了話,“我母親體弱多病,膽子又小,要是早早的通知了她……怕是要被嚇到,病一場的。不如這時候通知的好,她也跟著高興高興。”
等母親過來看她時,大不了她再和母親詳說便是。
阮老夫人點點頭,“這樣也好。”
她又和蘇姝說起江氏,“她做錯了事情,已經被我罰去靜蕪吃齋念佛了。如今在府裏管家的是你三弟妹,若是你屋裏有什麼需求,盡管派丫鬟和你三弟妹要。”
她為何一定要把江氏關進靜蕪,除去她推了蘇姝至她難產之外,還有別的。
其中她不善待淨哥兒便是一件。
江氏作為嫡母,看不上庶子、女也算是常事,她可以對他們的教養不用心,但絕不能在吃穿住行的方麵苛待。
若傳了出去,說他們阮家連庶出的孩子都容不下,那阮家臉麵就真的掃地了。
“靜蕪?”蘇姝愣了一下。
阮清川一直在注視著妻子,當下便問道:“怎麼了?”
蘇姝搖了搖頭,“沒事。”然後又和阮老夫人說話:“我知道了,母親。”
她隻是感慨,前世她老死在了靜蕪,沒想到這一世江氏卻被關進去了。
阮老夫人抱了老大,又去抱老二。
她問阮清川:“孩子們的名字都起了嗎?等到他們滿月就該上族譜了。”
“起了。”阮清川回答母親:“老大喚阮宣白,老二喚阮宣敏。”
“宣白,宣敏……”阮老夫人笑著點頭,“都是好名字。”
她又和阮清川商量要給倆個孩子辦滿月禮的事情。
蘇姝卻開口打斷了,“母親,咱們能不能把滿月禮改成百日宴呀?”
阮老夫人怔了一下,問蘇姝:“為何?”
“敏哥兒的小腦袋還沒有長好,我怕他會被別人笑話和議論。”蘇姝抿了抿唇,很是沮喪,“這雖然不是敏哥兒的問題,蘇大夫也說了能長好,但是別人並不知道呀……”或許知道了也不相信。
做了母親的人,最看不得孩子受到傷害,哪怕是一丁點都不行。
“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層。”阮老夫人摸了摸懷裏嬰孩的胎發,憐惜的很:“我們敏哥兒一定會長好的。”
蘇姝紅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她月子裏敏.感,還是單純覺得對不住孩子。反正她隻要一看到敏哥兒扁長的小腦袋,心裏就止不住的憂傷。
阮清川時刻留神著妻子的情緒,見狀立刻走去了她身邊,摟了摟她的肩膀。
他十分溫和,“姝姐兒,別難過。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妻子能拚了命為他生下兩個孩子,很了不起了。
阮老夫人也趕緊勸蘇姝:“好孩子,你還在坐月子呢,可不能哭。要不然,以後會落下迎風流淚的毛病。”
坐月子對於女人來說,是很重要的。月子坐的好了,就相當於身體的一次重生;若是坐的不好,一到老了就這裏疼那裏病的,受罪的很。
“嫂子,既然蘇大夫都那樣說了,敏哥兒一定會沒事的。”阮陵寧伸手指勾了勾阮宣白的小手,抬頭的瞬間卻愣住了……二哥還在低聲和二嫂子說話,他看二嫂子的眼神很疼惜又溫柔。他眼裏仿佛就隻有二嫂子一人,別的什麼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