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安均,交待道:“從今天開始,你負責調動阮家所有的護衛和暗衛,勢必要把整個阮家圍成鐵桶,一個蒼蠅都不能飛進來。”

今兒朱由卿又找了他去乾清宮,卻不是為了朝廷的公事,拐彎抹角的打聽蘇姝的事情。問蘇姝多大了,又問蘇姝是誰家的女兒……簡直是司馬昭之心。

阮清川就是在一刻明白的,有些事情他即使再不想做,也由不得他了。

他的信仰,他所信奉的君王一直在崩塌……也終於崩塌到了他自己不能承受的地步。

他不知道前世的自己為何沒有阻攔朱由原逼宮造反,但這一世,他或許不僅不阻攔還會幫朱由原一把。

安均怔怔的應“是”。

安均平時話不多,但勝在細心穩妥。阮清川每每交與他一些事情,他都能做的很好。

阮清川拉開書桌的抽屜,從錦盒裏拿出一枚黑檀木燙金令牌遞給了宋先生,“你拿著它去找錦衣衛指揮使同知蔣格和錦衣衛指揮僉事離佑人,讓他們明日戌時去西郊的酒館找我。”

黑檀木燙金令牌上刻了三個大字和一行小字。背麵是先皇的寶璽,蓋印之後又雕刻上去的,描畫用的是朱砂墨。

三個大字——鎮撫司。一行小字——見此令牌如朕親臨,外加先皇的名諱。

宋先生雙手接了過來,看了一眼整個人都有點哆嗦,差點就雙膝跪地了。

他迅速揣到懷裏,又問阮清川,“二爺,具體是西郊的哪個酒館?”

“西郊就一個酒館,蔣格和離佑人也都知道,你一說他們便會明白的。”

阮清川做了十多年錦衣衛的首領,蔣格和離佑人算是他的心腹了。

趙臨和他的關係雖然不錯,也和他幾次示好過,但是趙臨明顯又更偏向於皇權,或者說他隻順服於曆任的皇上……這種關鍵的時候,他不敢冒一絲一毫的風險,瞞著趙臨是他經過深思熟慮的。

宋先生從圈椅上起身,就要往外邊走去。

阮清川叫住了他,“蔣格住在宛平的帽子胡同,離佑人住在龍山街道。”

他算準了明兒蔣格和離佑人都不當值。

宋先生轉身退下,讓人去套馬車了。

宛平和龍山街道之間相隔了幾十裏地,他耽誤不起時間的,弄不好要奔波到天亮。

阮清川也擺手讓安均退下了,又交待文泉:“你領他去見一見阮虎和張懷遠吧。”

阮虎是護衛首領。張懷遠是阮家的暗衛頭子。

文泉應“是”,和安均一起走出了書房。

阮清川又讓文昆去喚了胡林過來,和史敏等人商量著要如何在世子爺去琉球的路上成功救下他……

胡林他氣息綿長,雙目有神,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日常除了給阮清川駕駛馬車,還負責阮清川的人身安全。且跟在阮清川身邊做貼身護衛的幾個武林人士也是胡林給引薦過來的。

胡林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錦衣衛倒也不十分可怕,就是那個趙臨,一把長劍舞起來猶如神助,是個有本事的。在武林都有他一號。若他一心和咱們抗衡到底,估計還真是不容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