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破下例,教教你表弟?”楊冬梅第一次用商量的口氣跟她說話。
“不能,教於波和於濤,都是我用給他治腿的人情換來的,不然,別人家的家傳武術哪會外傳?”於盼盼強硬地說。
“大姑,這學武的事以後再說,要是不行,就讓大姑父去求求陸團長,請他再破例一次,反正兩個人是學,三個人也是學;現在,還是先說我的事吧。”楊平眼看著又要僵了,那她的事又要耽誤了,趕快拉了拉楊冬梅的衣袖,又向楊安眨眼示意。
“這事以後再說,你找個機會去和陸團長商量商量,反正就是多教一個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我們來說說楊平的事。”楊冬梅知道扯上陸團長,這事就麻煩,隻得先放在一邊,解決了楊平的事再說。
“楊平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於盼盼皺著眉頭說,她一點都不想跟楊家的人扯上關係。
“你不是醫術高超嗎?楊平分在了軍醫院,她想跟你學醫術,以後也能當個軍醫,這樣比當護士有前途多了,你就把你的醫術教給她吧。”楊冬梅慈祥地看著楊平,好象她已經成了名醫,她做為姑姑,也成了人們追捧的對象。
“我們的醫術是有傳承的,我一個沒出師的學徒怎麼可能教別人。”看到楊冬梅看楊平時的目光,於盼盼自嘲地笑笑,她為自己、也為兩個弟弟感到悲哀:自己當初跟著師父學醫時,她總是冷嘲熱諷,說自己都吃不飽還去接濟一個糟老頭,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把魚目當珍珠,就她那個傻樣也想當醫生,那不是白日做夢?而臨到楊平想學醫時,她卻親自來發號施令,企圖讓她無條件地把一身醫術都教給她;同樣,看到於波兩兄弟在練武時,第一反應是嫌他們會多吃糧食而不準他們練,當楊安也想學時,馬上就變了臉,還要她去求陸潤和,讓他同意楊安也跟著學,於盼盼想,到底誰才是楊冬梅的兒女?她以後想靠誰給她養老送終?死後又靠誰給她燒紙錢?
“你不能教就引見給你師父或者師兄,你不能教他們總可以教吧。”楊冬梅不耐煩地揮揮手。
“我是我師父的關門弟子,也就是說我是他的最後一個弟子,以後他不再收徒了,至於我的師兄們,我跟他們不熟,所以楊平的事我無能為力。”於盼盼淡淡地說,“再說,這世上行醫的人那麼多,幹嘛非找我們不可?軍醫院哪個醫生都可以當楊平的師傅。”
“這點小事你也不幫忙?”楊冬梅急了。
“不是我不幫忙,而是我幫不了她的忙。”誰說這是小事了,收徒弟可是件大事,都是要經過嚴格考察和層層考驗的,不然,要是弄個品行不端的家夥進來,豈不連累了師門?
“盼盼,幫幫我吧,我們是嫡親的表姐妹,我出息了,是不會忘記你的,要是我也學好了醫術,我們就可以相互扶持,這對你也是有好處的。”楊平紅著眼圈,眼睛裏隨時會掉下眼淚,象受了極大的委屈。
“不要在我麵前做這個樣子,好象有人欺辱了你一樣,我又不是男人,懂得憐香惜玉,滴兩滴老鼠尿就會放棄原則。”於盼盼鄙夷地看著她。
“於盼盼,你怎麼說話呢,她是你表姐。”楊冬梅眼睛裏冒著火,恨不得把於盼盼燒成灰燼。
“切,我就是這樣說話的,不想聽就走,沒人請你們來。”於盼盼毫不客氣地說,既然她楊冬梅不把他們當兒女,她就沒必要把她當媽敬著。
“好,好,你翅膀硬了,不認爹娘了,我管不了你,就讓你爸來管你。”楊冬梅心想在於盼盼的問題上,於大誌是站在她這邊的,她奈何不了她,不是還有於大誌嗎?隻是她沒想到,經過了這麼多事,於大誌已經不是原來的於大誌了。
當天晚上,楊冬梅就把白天的事跟於大誌說了,想讓於大誌去管管於盼盼,讓於盼盼把醫術教給楊平,於大誌象看傻瓜一樣看著她:“不說別人收徒有自己的標準,就憑楊平搶她的母愛,搶了她當兵的名額,盼盼也不會教她。”於大誌心想他家盼盼又不是個傻瓜,永遠讓你們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