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直接坦蕩, 沒有半點掩飾,是能一眼望穿的渴望。
直到這會,盡管他洗過澡,陶染仍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剛在酒吧裏, 大概喝了不少。
客廳的窗外, 張燈結彩的熱鬧。
不受控的, 她傾身上前吻了吻他。
然後, 便愛上了,他為她沉迷淪陷的模樣。
煙花綻放在窗外的刹那, 室內大亮, 如白晝。
抱枕散落滿地。
衣衫隨意地掛在茶幾旁的矮凳,袖子托在地上。
狹小的三人沙發上, 疊著兩人的身影。
忽然, 一聲極近的爆竹震天響聲。
陶染打了個戰。
耳邊傳來聲低沉、壓抑的低歎。
束縛散開,形勢逆轉。
她的手腕被牢牢攥住。
脖頸處, 她最怕的地方,被吸吮著。
他要她活,她便活。
他要她死, 她便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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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當陽光照進小房的時候,鬧鍾一遍遍的響,陶染都起不來。
像是在操場上做了幾百個深蹲,四肢酸痛。
床的另一側已經沒了人影, 她枕在兩個枕頭縫兒中間。
又一個鬧鍾響, 陶染伸手把鬧鍾按掉。
迷迷糊糊地,看到露出的肌膚上的斑斑點點,彰顯著昨晚某人的醉後逞凶。
幸虧是在冬天,好遮。
在最後一個必須起床的鬧鈴響完後, 陶染深吸口氣,把被子掀開。
伸了個懶腰,拉開棕色木門。
豆漿油條的香氣。
陶染朝餐桌看,桌上放著一份早餐,像此前每個早晨。
賀南初坐在餐桌的一個角,麵前擺著台銀色電腦,凝神看盯著屏幕。
陶染走過去晃了眼,視線裏是綠色框線的報表。
“一大早忙工作啊?”陶染低下頭,湊到屏幕邊。
屏幕的光,反射著他們兩人挨的極近的臉。
“嗯,起了?”賀南初這才察覺到腳步聲,把臉瞥向陶染那邊:“去洗漱下來吃飯,我去給你熱一下。”
陶染右手搭在他肩膀,沒好氣地說:“別以為一頓早飯就能換我不跟你計較。”
垂下的發梢掠過他的臉頰,撓得人心癢癢。
賀南初彎彎唇:“那什麼能換?”
“換不了,”陶染撐著他的肩膀站直:“以後少碰酒了。”
“行,不喝了。”賀南初一邊合上電腦一邊站起來朝廚房折:“我去熱飯。”
陶染想了下他的工作性質,在他身後又補了句:“最多喝一瓶紅酒,半瓶白酒,兩瓶啤酒,”
“啤酒能有什麼度數,兩瓶少了點吧?”賀南初一邊開火一邊說。
“那就三瓶吧,”陶染退了一步:“三瓶也不少了。這東西對身體也不好。”
“嗯。”
陶染倚在廚房門邊望著裏麵忙碌的身影又說:“算了,你天天跟人應酬不喝酒不現實。”
“娶妻娶賢,”賀南初回頭笑了下:“還是我們家九九好。”
陶染也揚了唇:“我話沒說完呢。”
“還有什麼指示?”
陶染指了指次臥的方向:“回頭你要是喝了酒回家,就睡自己那屋唄?”
“什麼?”賀南初方下手裏的湯匙,回頭,一副沒聽明白的樣子。
“喝了酒就去次臥睡。不然咱倆誰也睡不好。”陶染和他商量。
像昨晚那樣,實在是太累了。
本來她喝了酒就有點暈。
這下子像搬家似的累。
賀南初回身攪拌了兩下鍋,沒答話。
“行不行啊?”陶染又問。
“這剛求完婚,”賀南初關了火,走到陶染麵前,彎下腰對上她的眼睛:“新娘子就要和我分房睡。
“……”陶染退後一步和他講道理:“那你不是喝多了上頭嗎?”
賀南初敲著陶染站遠了點,站直倚在門邊,懶洋洋地說:“你昨天不還挺喜歡。”
“……”陶染舔了下唇,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而後,她轉過身朝洗手台走去,打算去洗漱:“反正你喝了酒就自己搬出去睡。”
“想都別想啊,”賀南初提高音量在後麵說,然後小聲嘟囔句:“我不喝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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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姝和傅野的婚禮後,初春工作室在陸城名聲大噪。
哪怕是臨市,都聽說過這個名字。
想約他們工作室的顧客要提前一年預定檔期。
緊俏如斯。
伴著名聲大漲的同時,身價也成倍上漲。
一些她喜歡的東西,想什麼時候買,就能什麼時候買。
隻是現在住的房子雖然舊了點,她懶得搬家。
買下的新房正在裝修,等裝好了、散完味道直接搬到新家住。
賀南初說他後麵可以把總公司和工作重心都遷到陸城來。
可陶染覺得自己的工作更自由些,覺得她換到外麵蘭石市更方便些。
況且,她一手帶出來的翁婷現在已經能逐漸獨當一麵。
留翁婷在陸城呆著,守著初春工作室,她去蘭石市闖個分店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