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綏抬頭看了看就收回視線,“劇組那邊我幫你跟明榮說過了,沒什麼事就回你自己公寓去。”
盛祁宴乖乖點頭,問:“不可以在這嗎?”
“不可以,”溫綏語氣毫不猶豫,“白丸已經在過來的路上,收拾收拾吧,我先走了。”
說完,她拉開櫃子隨便挑了把車鑰匙,打開門離開。
房間內一下又隻剩盛祁宴一人。
他站在原地沒動,良久,他才垂眸看向手機屏幕,界麵顯示是一個小明星的微博,寫著——
【親愛的關係很好,不用擔心哦~@WS】
小明星微博名字叫池枕,艾特的,是溫綏從沒公開過的小號。
盛祁宴息屏手機,眼皮緩慢撩起,滿眼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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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桌角的雛菊花又換了一盆,小簇盛開著,種在粉紅色小巧花盆裏,成了整個沉悶無趣的辦公室內唯一的風景。
溫綏交疊著雙腿,左手懶懶支起下頜,看向池枕的眼神顯得格外漫不經心,“解釋?”
池枕已經收到法務部的解約通知,宛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將他渾身以為自己能回到溫綏身邊的激動和熱情澆了個透徹。
“溫總,”他哆哆嗦嗦的,手指緊張地摳著扶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原諒我這一次。”
“原諒?”溫綏冷笑一聲,“你覺得你現在身上還有價值值得我原諒嗎?”
她說話向來戳心,池枕被紮得臉色陣青陣白,羞辱感襲遍全身,他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或者一頭撞在辦公桌上,沒準還能時光倒流,回到明嬌嬌利誘他之前。
金風葉就站在他身邊,見狀不斷搖頭。
溫綏看見了,問:“餿主意誰出的?”
她語氣挺輕,沒有任何生氣跡象。
池枕愣了愣,活了二十年頭一回腦子清醒過來,手一抬指向金風葉,聲淚俱下:“是她,都是她讓我這樣做的,溫總您也清楚,我這種小藝人哪敢違抗經紀人的命令...”
金風葉沒料到都到這種緊要關頭了,池枕居然還想倒打自己一耙,心底那點想為他求情的情緒煙消雲散。
她眼神頓時冷下,盯著池枕,諷刺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蠢?”
“自己不上進選錯了金主就不要怪別人,虧你還是個男人,能不能有點擔當敢做敢認?還我威脅你,你怎麼不說我摁著你的頭逼你跟狗搶吃的?”
池枕哪見過她發飆,頓時嚇得脖子一縮。
金風葉覺得他徹底沒救了,轉過頭看向溫綏,收斂怒氣十分恭敬的開口:“溫總,這個藝人我帶不了,我申請解約。”
溫綏點點頭,沒為難:“可以。”
金風葉跟她道了謝,連看都懶得再看池枕一眼,大步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內一片寂靜,池枕縮著身體,恨不得自己此刻是烏龜,縮起來就不用麵對如今難堪可怕的局麵。
可惜溫綏沒給他當縮頭烏龜的機會。
她俯身從桌麵拿過手機,撥通姚千調的號碼,接通瞬間不緊不慢的說:“讓法務部拿著池枕解約合同上來。”
池枕現在根本聽不得解約兩字,瞠大眼睛,雙手在空中胡亂擺動,頭搖得比撥浪鼓還狠,“不行,溫總,我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溫總——”
溫綏低頭拿起一份文件翻開,對於耳邊祈求聲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