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總。”
氣氛膠著時,姚千調的呼喚無異於打破尷尬處境的天籟之音。
溫綏當即應了一聲,麵無表情的睨了一眼時杉,偏頭避開他的觸碰,連聲謝謝都懶得跟他說,轉身走到姚千調身邊。
時杉右手停在半空,他直起身體,虛虛的擺了擺手跟她示意,嘴角依舊輕輕的揚著。
“溫總,晚上見。”
他說得正經,偏偏語氣曖昧隱晦,讓人忍不住去猜測他話中未盡的深意。
溫綏盯著他肆野不羈的眉眼,手在兜裏摸了摸,而後掏出一塊東西朝他拋過去。
時杉手往前一伸就穩穩接住,攤開掌心低頭去看,發現她扔過來的是一塊白色包裝的巧克力,國外的牌子,全是R語。
“看你乖,賞你了。”
溫綏語氣輕挑毫無道德感的說完,帶著姚千調直接離開。
時杉一愣,繼而緩緩笑開,慢條斯理地剝開包裝將巧克力扔進嘴裏,左邊臉頰被撐起,鼓鼓的,他舔了舔唇上殘留的甜味,定定凝視著女人婀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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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半,溫綏從辦公椅上驚醒。
她看向不斷震動的手機,意識還未回籠時就已經接通了對方打過來的視頻電話,她怔了怔,才將目光放到屏幕上。
男生仗著樣貌好,直接給她來了個懟臉拍。
那雙琥珀色的眸裏映著路邊細碎的燈光,微微閃動,亮得宛若辰星。
“我是不是打擾姐姐休息了?”
盛祁宴剛下戲跟白丸走在回賓館的路上,想著她可能下班了就給她打視頻,卻沒想到她到現在還在公司,而且還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他瞥見溫綏眼底一層淺淡的青,在她白淨細膩毫無瑕疵的臉上格外顯眼。
無精打采的模樣奶得像隻剛出生的奶貓,漂亮的眼睛裏攏著迷離的霧,隨意撩起眼皮都像是在蓄意勾引,撩的他渾身躥火。
他微斂卷密長睫,把手機往旁邊收一點避開白丸的視線,炙熱而貪婪的欣賞著她迷糊未醒的麵龐。
溫綏撐著太陽穴揉了揉,眼神逐漸清明,“沒,有事?”
盛祁宴眨了眨眼,乖乖的點頭,回答:“有。”
“什麼?”
“想看看你。”
溫綏起身的動作一頓。
男生真誠直白的話語響在耳邊,無論是唇瓣的笑容還是他毫不收斂的眼神,都不斷地讓她回想起前幾天的事情,回想起他一遍遍貼著她耳廓呢喃的聲聲想念。
她呼吸驀地一痛,胃部條件反射的抽搐起來,她按在小腹上抿著唇不語。
有什麼東西開始不受控製了。
盛祁宴沒得到她的回應,正疑惑想詢問時看見她驟然變得蒼白的臉色,他霎時一震,連忙開口:“溫綏?你怎麼了?”
溫綏沒有回,她抖著手關掉手機,強忍著不適彎身去打開抽屜,從裝滿瓶罐還有盒子的抽屜裏拿出兩盒應急藥。
拆開的時候還不小心從指縫中抖掉兩顆,她看了一眼,繼續拆新的,不用水把藥片全塞進嘴裏,苦澀而艱難的咽下去,她青白的唇抿著,帶著一點委屈。
姚千調一推開門就看見黑黝黝的辦公室內,她盤腿坐在地上,低頭雙手捂著臉,整個人陷在孤寂冷漠的黑暗裏。
“前兩天我就覺得你不對勁,要實在不行,你就趁早跟盛先生分了。”姚千調沒開燈,腳步輕緩地走到她身邊坐下,陪她一起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