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綏十六歲那年被診斷出分裂樣人格障礙,俗稱情感缺失症,對感情淡漠,和周圍世界不能產生共鳴,對情感提不起任何反應。
她的家人並不清楚她為什麼會得這個病,在那之前,溫綏除了話少,比同齡人沉默一些以外,她的任何行為舉止都很正常。
姚千調就是那時候被溫父派到她身邊的。
溫姚兩家祖輩算是世交,不過在姚家搬遷到S市後就變成了偶爾聯係。
所以知道溫綏得了這種病後溫家人第一反應就是找個朋友陪她,而溫綏沒有拒絕,因為拒絕沒用,那樣隻會讓家人擔心,她不想麻煩他們。
從十六歲到十八歲,溫綏整兩年都是在私人精神病院度過。
每天隻有姚千調去陪她,看著她一點點變開朗,和人接觸,會笑會哭會鬧,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她藏在平靜表麵下更恐怖的精神病痛。
直到出院,姚千調都以為她好了,卻隻是她以為。
“我給柳醫生發信息了,”姚千調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我們好好吃藥,好好吃治療,別擔心。”
溫綏額頭抵著她的肩膀,掌心滿是黏膩的冷汗,她聲音小小,幾乎是悶在喉嚨裏,“不做電療。”
每次做電療後副作用總會讓她渾身乏力,腦海裏的記憶變得模糊又猙獰,有些甚至想都想不起來,明明近在眼前,卻又像遠在天邊那樣遙不可及。
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那就吃藥,”姚千調哄著毫無安全感的溫綏,耐心十足,“明天去看?我幫你請假。”
溫綏用氣聲嗯了一下。
她胸口劇烈起伏半響才逐漸回歸平靜。
抬起頭,她輕咳一聲。
姚千調微微眯起眼,戳戳她的臉,“好了?”
“嗯,”溫綏起身,彈了彈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從手腕褪下一個發圈將長卷發隨意攏起,“休息半個月,誰也別打擾我。”
老板要休息,辛苦的隻有助理。
姚千調幾乎可以預見未來半個月她在公司上下來回奔波的匆忙身影。
重重的歎了口氣,她沉聲道:“我申請加工資。”
溫綏偏過頭,斜睨她一眼,“駁回。”
“明目張膽的壓榨員工,我要去勞工局告你。”
“去,用我幫你聯係人嗎?”
姚千調頓時滿臉複雜捂住額頭,對不起,她忘了勞動局的局長也是溫boss的朋友。
“那跟鄒先生的飯局還作數嗎?”被迫麵對事實的姚助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不加工資就不加,大不了她新年找溫綏要個大紅包補回來。
溫綏挑眉,“肯定啊,你在想什麼?”
想讓你趕緊去看病,姚千調揉了揉臉頰,“沒什麼,提醒下你跟時杉約的飯點快到了。”
“知道。”
溫綏拿過外套披上身,衝她擺擺手,姚千調跟上她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她跟時杉約的地方在民生路,從凱倫大廈開車過去隻要十五分鍾,她在附近找停車場時手機鈴聲響了,是時杉問她到哪了。
隨口報了個地標建築過去,她把車開進地下停車場。
再出來,溫綏就看見了站在入口處低頭看手機的男生,身形修長,穿著暗色調的工裝,氣勢有些冷。
旁邊有兩個小姑娘在推搡著往他那走,看樣子是想上去搭訕。
溫綏雙手環胸,站在原地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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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都是男二的part,不喜歡可以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