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祁宴沒動,他緊緊抱著溫綏,用幾乎能將她肋骨勒斷的力道。
溫綏似感覺不到痛一般,微微眯起眼,伸出另外一隻空閑的手,覆蓋在男生繃到泛白的手背上,輕柔摩挲著。
“阿宴,先放開好不好?”
盛祁宴抿了抿唇,到底沒有再鉗製她,緩緩鬆開她的腰。
姚千調忙不迭將溫綏從她懷拉起。
溫香軟玉驟離,盛祁宴懷中忽而變得空空蕩蕩,他瞳仁一縮,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扣住溫綏的手腕。
“我不走,”她低低地笑了,“都去換衣服,換好了再回來?”
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姚千調,迫不得已,盛祁宴隻能撿起掉落的外套隨意披在身上,期間一直沒有放開過她的手腕,直到他把衣服穿完。
“姐姐要等我。”他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口吻中甚至帶了一點撒嬌的意味。
事到如今他也沒什麼好隱瞞,對溫綏的欲望和喜愛幾乎露的刻骨,若不是情況不對,他還想要跟她更進一步,哪怕什麼都不做,看著她在自己身邊也可以。
溫綏現在胃裏一陣翻湧,自然什麼都答應。
盛祁宴這才一步三回頭生怕她跑了一樣慢吞吞離開辦公室。
等他一走,她就從姚千調手裏跌坐下去,姚千調見狀眉心跳了跳,跑過去給她把垃圾桶拖過來。
“嘔——”
早上才喝的稀粥吐得幹幹淨淨,胃卻依舊不肯放過她,一根棍子捅在裏麵使勁翻攪,恨不得將她的胃給反過來倒。
圍在身上的衣服再度散開,溫綏吐到昏天黑地,眼神陣陣發黑,姚千調拿著藥在旁邊想勸她喝,見她那樣子又不敢硬給,急的團團轉。
“不行,氣死我了,他合約月初的時候不是到期了?不續了!”姚千調在心裏把盛祁宴翻來覆去的罵了千百十遍,瞥見溫綏的難受樣還是不解氣。
溫綏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水。”
姚千調將早準備好的溫水遞過去。
她漱了口,又接過紙巾擦完嘴,才直接癱倒在地上,地麵冰涼,卻涼不過她的身體。
腰間外套散開,扣子壞掉的襯衣根本遮不住那斑駁猙獰的紅痕,光是看一眼,就忍不住讓人浮想聯翩。
姚千調眼眶都紅了,她抖著手把溫綏從地麵小心翼翼的扶起,“你說你非要見他做什麼?”
溫綏腦袋鈍痛無比,誰的說話聲響在耳邊都成了嗡嗡嗡的轟鳴,視線內好像閃過一片黑白碰撞的焰光,那些音調詭異的細笑從腦海深處席卷而來。
“姚千調,”她搖了搖頭,試圖將那些暗色調的畫麵甩出去,“...天黑了?”
姚千調扶著她坐下,歎息一聲:“沒有,現在才早上十一點。”
溫綏沒什麼情緒的哦了一聲,“藥呢?”
一個冷硬的瓶子被放到掌心裏,她握了握,隨即擰開瓶蓋,麵無表情地仰頭將那粘稠苦澀的藥全數喝下。
從舌尖一直彌漫到胸腔的苦。
等到視線恢複清明時,她那顆跳動驟裂的心髒也逐漸平靜,閉了閉眼再睜開,眸底是一片凝著寒山清雪的漠然。
“你剛剛說,誰的合約到期了?”她輕聲問,順便拿過杯子,小口小口喝著已經冷掉的水。
姚千調仔細觀察她的臉色,見她真的冷靜下來,才斟酌著說:“盛先生的,他合約二月九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