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人拎著洗好的雞,濕漉漉的回來,其餘幾人都覺得奇怪。
歐陽健把唐倩叫到一旁,嘀嘀咕咕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唐倩似乎還在抹眼淚。
兩人再回來的時候,歐陽健再看盧小閑的目光已經很不友善了。
盧小閑囂張的回瞪著他,臉上分明寫著:有本事你過來咬我呀!
小不忍則亂大謀。
歐陽健胸脯上下起伏,但卻什麼也沒做,為了大局他主動退縮了。
盧小閑得意的吹了聲口哨,開始了下一步的工作。
先是把馮元一和馮曼準備好鹽,還有其他調料均勻的抹在雞的內外側,然後用荷葉包裹好。
之前,馮元一奇怪,盧小閑為什麼會讓小廝去采摘荷葉。現在恍然大悟,原來荷葉是包雞用的。
接著,盧小閑再將包裹好的雞,用謝雲軒和好的泥巴糊起來。
下麵到了最關鍵的環節:燒製。
燒製是很有講究的,要先把火燒大,留下木炭火,將泥巴裹著的雞疙瘩埋在木炭火堆裏,待泥巴疙瘩烤幹,變硬後,再放在大火裏去燒。
幹柴烈火,窯火旺旺,窯堂裏不時傳出霹靂啪裏的響聲,一陣陣香氣,從燒窯裏散發出來。
盧小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向馮元一問道:“這‘叫花雞’你肯定沒聽過,也沒見過,更沒吃過吧?”
馮元一老老實實點頭,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叫‘叫花雞’呢?”
“這裏麵可是有典故的!”盧小閑不放過任何一個賣弄的機會,“以前有一個叫花子,實在餓的不行,偷了一隻雞,卻苦無炊具調料。無奈之中,便將雞宰殺去除內髒,帶毛塗上泥巴,取枯枝樹葉堆成火堆,將雞放入火中煨烤。待泥幹成熟,敲去泥殼,雞毛隨殼而脫,香氣四溢,叫花子大喜過望,遂抱雞狼吞虎咽起來。後來,這種被烹製出來的雞便叫‘叫花雞’了。”
馮曼很納悶的問:“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盧小閑心中暗道:叫花雞是明朝才有的,你要聽說過才怪呢!
他敷衍道:“這是民間的法子,難登大雅之堂,曼兒你當然沒聽說過了!”
歐陽健銳利的目光,不時從盧小閑身上掃過,這讓他很不舒服。
他半開玩笑的對歐陽健道:“歐陽兄,你的目光簡直能殺死人,要練成這種殺人於無形的功夫,很不容易吧?”
歐陽健冷冷的反駁:“開什麼玩笑,這世上哪有殺人於無形的功夫?”
“誰說沒有?”盧小閑眨巴著眼睛,“歐陽兄,要不我們打個賭,就拿你來打比方,若我沒有十種以上殺你於無形之中的法子,算我輸如何?”
馮曼皺起了眉頭:“什麼殺不殺的,多晦氣呀!”
盧小閑衝馮曼笑了笑:“我隻是說說,又不真殺人!再說了,歐陽兄也不一定會打賭!”
盧小閑話音剛落,便聽歐陽健接口道:“誰說我不會打賭?”
謝雲軒禁不住搖了搖頭:不用問,歐陽健肯定會落入盧小閑挖好的坑裏。論起玩陰謀詭計,一百個歐陽健捆在一起,恐怕也不是盧小閑的對手。
“你真敢打賭?”盧小閑似笑非笑瞅著歐陽健。
歐陽健思前想後,覺得自己沒什麼破綻,便豪爽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盧小閑看向謝雲軒:“那就麻煩雲軒師兄做個證人!”
謝雲軒微微點頭。
盧小閑像變戲法一樣,從身上摸出個錦囊來。
他將錦囊遞於歐陽健:“煩請歐陽兄將這個錦囊打開,你就會知道什麼是殺人於無形了!”
歐陽健接過錦囊,還沒來得及打開,臉色突然一變,詫異的看向盧小閑。
盧小閑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歐陽兄是不是覺得兩手有些麻木?那就對了,因為這是中毒的症狀!”
盧小閑似乎並沒有看見歐陽健憤怒的表情,他繼續著自己的表演:“自古盛傳十大毒藥最為厲害,其實比斷腸草、鶴頂紅更為霸道的毒藥比比皆是。真正的毒藥之王是什麼嗎?就是你現在所中的這種毒,它的名字叫蠍美人。”
聽了盧小閑的話,馮曼不由打了個哆嗦,她擔憂的看了看歐陽健,又看向盧小閑。
盧小閑向她微微頜首,示意沒事。
歐陽健強忍著不適,對盧小閑說道:“我剛才是不小心而已,你的毒藥再厲害,隻要我細心防範,你還是無機可乘!”
盧小閑笑道:“蠍美人之所以稱為毒藥之王,就是因為它無色無味,觸之即刻中毒,而不像別的毒藥,非要吃進肚裏,或是進入血液才能中毒。試想,我把它塗在你有可能觸及的任何地方,你如何防範?”
歐陽健不再言語了,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麵:吃飯,飯碗上有毒;喝水,茶杯上有毒;睡覺,床榻上有毒;穿衣,衣衫上有毒;寫字,毛筆上有毒;如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