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切都在盧小閑的掌控當中,害得郭振瞎操了半天心。
“那陛下親筆信的事情呢?怎麼辦?”郭振又問。
“這和下跪的事情異曲同工,自己慢慢想去吧!”盧小閑懶得再給他解釋。
欽陵這裏應付過去了,可是到了邏些城見了讚普,又如何應付呢?
郭振有些頭疼,他也懶得再去想,反正盧小閑總會有辦法化解的。
可他還有一個疑問,若不問清楚了,實在憋的難受。
郭振剛要開口,盧小閑卻如未卜先知般的先說話了:“你是想問我用那個葫蘆搞什麼名堂吧?”
郭振老老實實點頭,他的確很想知道。
盧小閑嗬嗬一笑:“我是借那個葫蘆告誡欽陵,做人做事要留點餘地,至少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郭振不以為然道:“你說這有用嗎?他怎麼給自己留後路,難道你還指望他投靠咱們嗎?”
“真叫你給猜中了!”盧小閑神秘兮兮的說,“離開之前,我附耳給他說的幾句話,就是讓他在走投無路時,可以來投靠我們!”
郭振驚駭的嘴都合不住了:“你膽子也太大了,這話都敢說!”
“當然敢說了!你沒發現他聽完我說的話有什麼異樣嗎?”
郭振仔細回憶了一下,搖搖頭:“好像沒什麼異樣呀?他沒有
任何表示!”
“沒有任何表示,這就是異樣!”盧小閑意味深長的說,“你想想看,假如是你,敵國的人告訴你,當你走投無路時可以來投靠,你會沒有任何表示嗎?”
郭振聽了不住點頭,盧小閑分析的很有道理,說不定欽陵真的動心了。
傍晚時分,仇恨水領著莽布支來到盧小閑的帳房。
跟著莽布支同來的幾個隨從,把帶來的美酒美食一一放在氈子上,然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莽布支早沒了白日見他時的嚴肅,爽朗的笑道:“盧公子,你請我喝的那壇酒讓我記憶猶深,我向你許諾過,你若來伏俟城我便請你喝酒,今日我們一醉方休!”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盧小閑臉上同樣綻放出笑容來,“我已經感受到瑪本的熱情了!”
莽布支招呼盧小閑和郭振落坐,他們二人盤腿坐在麵對門口的方向。莽布支和仇恨水作為主人,背對門口坐了下來。
莽布支果然夠熱情,一邊往盧小閑跟前遞著食物,一邊向他介紹。
酥油澆麵疙瘩、奶酪糕、肉餅、奶酪包子、糌粑糊,不一而足。盧小閑頭一次吃到這麼豐盛的吐蕃美食,當然不會客氣。
聽了莽布支的介紹,盧小閑才知道,以前吐蕃的食物很簡單,文成公主嫁入吐蕃後,大量烹調原料和技法傳入,吐蕃的烹調技術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盧公子!這是吐蕃最好的青稞酒,來嚐嚐!”莽布支將盧小閑麵前的酒碗倒滿。
吐蕃男人的一生,絕大多數時間是和酒度過的。真正的吐蕃男人不可以沒有戰功和女人,更不可以沒有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好男兒在酒桌上,即使是死敵,煮酒論談後,也會生出英雄間的惺惺相惜之情,冰釋前嫌。
盧小閑和莽布支舉杯推盞,帥氣、豪氣、霸氣,統統迸發,仗義幹雲,肝膽相照,酣暢淋漓,毫無芥蒂。
盧小閑更是話匣子立刻爆開,海闊天空古今中外一股腦兒湧動出來,說個滔滔不絕,水漫金山。
也不知喝到了幾時,四人都醉倒在了帳房內。
第二天醒來時,盧小閑這才發現,莽布支和仇恨水已經不見了,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的,隻有郭振還在呼呼大睡。
盧小閑揉揉暈暈乎乎的腦袋,嘴裏嘟囔著:“我的酒量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差了,看來青稞酒果然不一般!”
其實,還真不是盧小閑的酒量變差了,而是因為剛到伏俟城的高原反應,讓他還沒有完全適應,所以都會有才會有這樣結果。莽布支和仇恨水就不一樣了,他們長年在高原上生活,所以醒酒要比盧小閑醒快。
吃過早飯,郭振還沒有醒來。
盧小閑也沒有叫他,而是喚來一個伺候的他們的吐蕃人,讓他引著自己出了驛館。
這個吐蕃人名叫巴桑,略微懂得一些大唐話,所以才被安排來負責照顧盧小閑一行。有了巴桑在,盧小閑就不用擔心語言不通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