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煩地朝李持盈道:“又有什麼事?”
“我要喝水!”李持盈理直氣壯道。
“你的車上不是有水囊嗎?難道還要我喂你?”盧小閑沒好氣道。
“車上的水喝完了!你把水給我送到馬車上來!”說完,李持盈腦袋縮了回去。
“真是麻煩!”盧小閑拎著一個水囊向前緊趕幾步,來到馬車邊上,順著窗子便將水囊扔了進去。
“哎喲!”車內傳來了李持盈不滿地聲音,“有你這樣服侍人的嗎?我讓你送上車來,不是讓你扔進來!”
“小閑,你來,到車上來,我有事找你!”另外一輛馬車上,傳來了江小桐的聲音。
“哎!這就來!”盧小閑麵上立刻陰轉晴,歡快地答應一聲。
“哼!”李持盈將水囊砸向盧小閑,不再說話,生起悶氣來。
龍壯等人看著這一幕,差點沒笑出聲來,就連為李持盈趕車的老孫頭,臉上也洋溢著笑意。
老孫頭在鏢局已經待了十幾年,是最好的車把式,這次護送任務很重要,龍壯當然把他帶上。
為江小桐趕車的還是海叔,他停下了馬車,讓盧小閑上去。
馬車內,江小桐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輕輕為盧小閑擦了擦汗:“累不累?”
“不累!”盧小閑歎了口氣,“也不知穀兒現在怎麼樣了?”
“有影兒和黎四照顧,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江小桐安慰著盧小閑。
影兒從小到大沒有離開過江小桐,這一次江小桐陪盧小閑出鏢,為了照顧燕穀,江小桐特意留下了影兒,為此影兒還老大的不樂意。
“也不知怎麼回事,這兩天我的眼皮直跳,總感覺要出事!”盧小閑憂心忡忡道。
“有我和海叔在,你隻管放心!”
……
龍壯從馬上下來,靜靜打量著斑駁的酒肆門匾。
“怎麼了?局主!”盧小閑問道。
“這地方我差不多十年沒來了,還是以前的模樣,沒有任何變化。”龍壯似是回憶著什麼,“年輕時走鏢,常在這裏歇腳,現在想想,真的讓人很難忘。”
盧小閑望望幾乎是遙遙欲墜的酒肆,不由笑道:“這掌櫃太小氣,十年了,也不知花些銀子翻修翻修。”
龍壯安排幾個鏢師與趟子手在酒肆外看著馬車,要了草料,給馬匹喂食飲水。
盧小閑將江小桐從馬車上扶下,引著她跟龍壯就要進酒肆大堂。
“盧小閑,你怎麼能把我一個人丟下?”李持盈不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盧小閑無可奈何轉過身來:“不是有鏢師保護著你嘛,怎麼叫把你一個人丟下了?”
“我是你的雇主,你得先引著我進去”李持盈故意瞥了一眼江小桐又道,“而不是隻顧著別人!”
盧小閑哭笑不得:“這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了!”李持盈耍起了小性,“你要不聽我的,我便不進去!”
龍壯怕盧小閑又要犯強,趕忙回頭給他不停使眼色。
“怕了你了!”盧小閑嘟囔了一句,不情願地走到李持盈身邊,大聲道,“郡主,您前麵請!”
“這還差不多!”李持盈頭昂得高高的,像是一個得勝還朝的大將軍,大步走進了酒肆大堂。
晌午時分,按說吃飯的人不少,可除了鏢局的人之外,就隻有零散的兩三桌人,大堂中空蕩蕩的。
酒肆掌櫃笑容滿麵地迎了過來:“各位客官,不知吃些什麼?”
龍壯不經意挑了挑眉頭:“我們隨便吃點就要趕路,掌櫃看著安排吧。”
掌櫃笑著點點頭,走進了裏間的門,像是去準備飯菜了。
不多時,兩個店小二睡眼朦朧地從後麵跑了進來,看樣子是一直沒有什麼生意,在偷懶打盹剛被掌櫃叫醒。
龍壯與盧小閑麵對麵而坐,江小桐與李持盈分坐在兩邊,其他人也在周圍的坐了下來,兩個小二跑前忙後,端水沏茶,好一番忙活。
龍壯望著兩個小二,突然笑著對盧小閑道:“小閑,你猜猜,我小的時候最大的願望是做什麼?”
盧小閑望向龍壯眼光的方向,猜測道:“局主,你不會是想做店小二吧?”
“果然聰明,就就是想做當跑堂的小二。”龍壯點點頭,“記得那時候,我天天觀察店鋪中的小二。我很清楚,他們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是在沒有客人時能打個盹,最期待的事,是碰見出手闊綽的客人。”
盧小閑笑了:“恐怕你也沒想到,最後沒做成店小二,卻成了鏢局的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