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壯不語,目光卻盯在小二的青色短衣上,喃喃道:“你說的沒錯,這個掌櫃一定是個摳門的掌櫃。”
“的確,若不摳門,怎麼會讓酒肆十年沒有任何變化!”盧小閑讚同道。
龍壯輕輕一指道:“你沒發現他們有什麼不妥嗎?”
見龍壯麵容古怪,不像說笑,盧小閑打量了一會兒,正要說話,卻聽李持盈在一旁突然道:“這兩個小二的青衣都小了些,不像是他們本人的。”
龍壯淡淡道:“看來我們不是遇見兩個假扮的小二,就是碰到了一個摳門的掌櫃。”
話聲剛落,客棧掌櫃已經從後麵端著酒菜走了出來,笑容滿麵,將酒菜送到龍壯等人麵前,殷勤道:“這是小店的特色菜,清蒸牛蹄筋,客官請品嚐。”
龍壯點頭揀起筷子翻了幾翻,並沒有吃,問道:“不知掌櫃貴姓?”
掌櫃笑容可掬:“鄙姓鄧!”
龍壯用筷子撓了撓頭,喃喃道:“鄧掌櫃,我怎麼記得多年前這裏掌櫃姓張來著,他去哪裏了?”
鄧掌櫃忙著點頭道:“您說的是張掌櫃,他離開不少日子了。這酒肆就是他賣給我的。”
龍壯麵上顯出恍然的表情,突然叫道:“壞了!”
鄧掌櫃被嚇了一跳,問道:“客官,什麼事?”
龍壯望著鄧掌櫃道:“我剛剛記起來,原來的那位掌櫃他不是姓張,是姓孟。我這記性還真是不好,不過鄧掌櫃怎麼也記錯了呢?”
鄧掌櫃本是笑容可掬的麵容扭曲起來,突然冷聲道:“既然話說到了這裏,我也不必隱瞞了,我不是什麼酒肆掌櫃,是來拿你命的!”
說話間,鄧掌櫃跳開一步,從懷裏抽出一把短刀,獰笑道:“你們方才喝的茶裏我下了軟骨散,現在你們連提刀的力氣都沒有,若不想死的,就乖乖地不要動,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
鄧掌櫃剛說完,從裏屋閃出七八個大漢,兩個小二也夾雜其中,人人手持兵器,冷眼望著廳中人。
龍壯也笑了道:“既然你不是這裏的掌櫃的,我們也就沒理由喝你們的茶。”
說完,輕輕一拍手,林雲等幾個年輕鏢師霍然站起,張口噴出一口水箭。
鄧掌櫃張狂的麵容一下收斂起來,十分詫異道:“怎麼可能,你們沒喝……難道你們早就知道了?”
龍壯冷冷道:“不是我們未卜先知,是你太不小心。後院任你們打掃得再幹淨,遺留在空氣中的血腥味還是沒有辦法除去的。”
說到這裏,龍壯摸了摸自己鼻子:“你殺了這裏原來的掌櫃和夥計,然後將他們埋在了後麵的馬廄裏,可對?”
鄧掌櫃麵上顏色變了幾變:“這麼說來,你們沒見我之前就已經知道我是假的了,卻還假惺惺地來演這場戲,倒是好有興致。”
龍壯搖頭笑道:“你錯了,演戲的是你,不是我們。不過,既然你願意演,我們自然就願意看。畢竟不花錢可以看戲,並不是每天都有這樣的機會。”
鄧掌櫃眼皮跳了跳,不再說話,橫手就是一刀,削向龍壯麵門,龍壯卻端坐紋絲不動。
林雲一劍接住這一刀,鄧掌櫃回身一個鷂子翻身,躍至龍壯頭頂向下直刺。林雲銀劍輕抖,瞬間閃出三個劍花避開刀勢,卷向鄧掌櫃胸口。鄧掌櫃在空中無處借力,眼見命已不保,不由大叫一聲,閉上眼睛。
“砰”的一聲響,鄧掌櫃合身撲在了地上,摔得滿嘴鮮血。
鄧掌櫃望著突然抽回劍去的林雲,不解道:“你為什麼不殺我?”
林雲傲然道:“我們是保鏢的,不是殺人的。”
而在大堂的一角,鄧掌櫃手下也已經輕易被其他鏢師製住,都是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龍壯淡淡道:“你走吧!”
鄧掌櫃詫異地望著龍壯,長歎一聲,就要往外麵走去。
“等等!”一個人負手走了進來。
跟著他進來了一群黑衣人,立刻控製了大堂的每個角落。
“魏先生!”盧小閑奇怪道。
魏閑雲扭頭瞥了一眼盧小閑,並沒有說話,而是對鄧掌櫃道:“我叫魏閑雲,想必你聽說過,你不能走,我要問你幾句話。你是乖乖跟我走呢,還是要我請你呢?”
鄧掌櫃臉上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魏閑雲頓時覺得情況不對,他大喊一聲:“小心!”
話音剛落,對手便發動了進攻。剛才那些被製住的小二,還有另外兩桌吃飯的客人同時亮出了兵器。
幾名鏢師不備之下,都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