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快過去吧,之前我就同你說過,等殿下回來,你想知道什麼她都會告訴你。”阿黎說著,便推搡著南風進了早餐鋪子。
這早餐鋪子就是每日給師徒兩送早餐的地,自打發現這裏有個鋪子後,南風再也不下廚了。
原因無他,沈清秋最近不知怎麼了,就愛逗弄這個徒弟,天天挑刺然後看著人氣哼哼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都是四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孩子心性一樣,叫南風苦不堪言。
南風頗為幽怨的看了眼鋪子的大嬸,那大嬸也知不對,不好意思的一笑。
“好啦,你也別這樣看著大嬸了,師父的性子你還不知?”一直未曾開口的君晚笑著開口。
南風泄氣的坐在了君晚對麵。
隨後她想了想,抬頭直視上君晚那雙滿含笑意的眸子開口道:“師父與師伯的事情,你早就知道。”
君晚也不搪塞,點點頭:“知道。”
“果然。”南風自嘲的一笑,昔日麵對君晚的滿腔熱血不複存在,她眸光似是這寒冷的冬日一般,不見溫度。
君晚神色平靜,未曾興起半分波瀾,隻道:“那我若告訴你,下令殺死師叔一家之人,乃是師父之母,前國師秦素呢?”
南風愕然愣在原地,隨後又聽君晚道:“那蘇執本是年輕氣盛的將軍,先帝看好他,所以便將師叔指婚與他,隻可惜,那蘇執被玄甲軍迷了眼,再加上襄王挑唆,便生了不臣之心,想要利用師叔奪取玄甲軍犯上作亂,而那會的師叔,剛生產完,先帝盛怒,下旨抄家滅門。”
南風驚了一身冷汗,隨後道:“那師父……”
“嗬。”君晚好笑的瞧著她,隨後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皇室與國師一脈之間的關係嗎?”
“師叔是被力保下來的,但,也隻能保下來她,其餘蘇家人,一個不留。”君晚說罷,深深看了眼南風。
“你覺得,師叔希望你知道這些嗎?”君晚又道。
不願的。
南風心裏很清楚,沈清秋不願她自己過往的那些事困住她一手帶大視作親子女的徒弟身上。
“所以,我沒告訴你,我尊重師叔的選擇。”君晚聲音平靜。
“你可以怪我怨我,而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你想要知道的,我可以告訴你。”君晚明確的告訴她,自己從沒有想過要瞞著南風。
“何況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也隻有她們自己能解決。”君晚端過一旁大嬸遞上來的豆漿,就著湯勺喝了一口。
這邊南風愁眉苦臉,認認真真思索著,忽然一陣香味飄來,她抬頭看向君晚,卻發現人慢條斯理的喝著豆漿吃著包子,完全沒理她!
“殿下,你怎能?!”南風大驚。
以君晚的身份,出來吃平民食物,這那能行,阿黎呢?就不怕對手下毒嗎?!
南風腦袋一團亂。
“嗯?師妹不吃嗎?”君晚抬頭。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南風滿腹話想說,可肚子卻不厚道的響了起來,君晚抿唇忍笑,一旁的阿黎卻是忍不住掩唇嬌笑出聲。
南風難得的惱羞成怒。
“大嬸,來碗豆漿三個包子!”
大嬸瞧著兩人,笑眯眯的把早飯端了上來。
南風氣咻咻的抓過一個包子,咬了一口。
嗯,味道不錯。
相對於這邊,小院主屋裏便顯得冷峻許多。
沈清秋跟葉舒怡對坐著,麵對葉舒怡萬年一張冷冰冰的麵容,沈清秋有些煩躁。
“戰事將起,葉大人不去督軍,跑我這小院作甚。”
“你,為何而來。”葉舒怡頓了頓,終是問道。
沈清秋冷笑一聲隨後道:“不過是徒弟有所求,我才來這,總得要看著她,免得再被人蠱惑了去,做那送死的馬前卒。”
葉舒怡沉默,她本就是不善言談的性子,麵對沈清秋,她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當年的事情,沒有誰對誰錯,而作為執行者的她,更沒有什麼話語權。
沈清秋看著葉舒怡,那張清清冷冷的麵容上,從未有過多餘的神色。
無論少時還是現在,無論是麵對何人,她總是一副清冷孤高的樣子,隻有偶爾之時,才能從她緊皺的眉梢裏看出些許不愉之色。
而這樣的人。
從未笑過。
作者有話要說: 被封在家裏掰著指頭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