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馬瑞陽代表縣委和縣紀委來到檢察院,嚴厲批評了檢察院的執法辦案方式,並給葉忠福施加壓力,稱如不交出歐陽海這幾個辦案人員,河哲紀委將向上級紀委和檢察院反映河哲檢察院的刑訊逼供致人死亡一事,到時候葉忠福也難逃幹係,若是交出這幾個辦案人員,馬瑞陽會想辦法壓下這件事,保河哲檢察院沒事。馬瑞陽一番蘿卜大棒說完,葉忠福輕輕一笑:“馬書記,說完了?”
馬瑞陽一怔,繼而怒目而向葉忠福:“什麼意思?”
葉忠福並不看馬瑞陽:“不論是紀委還是檢察院,辦案都必須依法依規,任何人逾越黨紀國法的紅線,那都是玩火。而玩火者,必自焚。”
“你!”
“慢走不送。”
馬瑞陽氣得渾身顫抖,忽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你等著!”說完,三步並作兩步走出葉忠福的辦公室,重重地摔上了門。
出了檢察院的大門,馬瑞陽發動起自己的豐田霸道,向南康市方向駛去。
“瑞陽,大半夜的從河哲跑回市裏來,不會僅僅就是為了給我送這麼幾個果子吧?”
“老師,我在您麵前,永遠就和透明的一樣,啥事兒也瞞不住您。”
“有事兒就說吧,你我之間,還用得著這麼藏著掖著啊。”
“哎。”
“說吧說吧。”
“老師,您還記得我說的白月平嗎?”
“有印象,是個鄉裏的書記吧,挺會來事的,記得這果子最初就是你讓他帶來的。”
“他這個人,和學生一直很夠朋友,辦事也很得力,就是……有時候不太注重方式方法,在幹工作方麵,出發點是好的,就是性子急了,沒完全依著規矩來,這不,留下了些把柄……”
“是經濟問題還是別的?”
“經濟問題。”
“數額有多大?”
“3000多萬……”
“數額是大了點兒啊。”
“老師,我已經把他雙規了起來,您看……”
“雙規是我黨紀委辦案的基本手法,一方麵可以查清案情,另一方麵,對於沒有大問題又處於風口浪尖的幹部也是一種保護,你做得對。瑞陽,這3000萬,你沾染了多少?”
“老師……”
“說吧說吧。”
“我知道白月平這事兒做得過火了,這筆錢我沒有拿過一分一厘,老師盡可放心。”
“那,你有什麼把柄在白月平手裏嗎?”
“我也沒什麼把柄,就是白月平在山裏開了個鐵礦選礦廠,我入了股。”
“到目前為止,你分了多少紅利?”
“1000萬左右吧。”
“哈哈哈……”
“老師?您?”
“受國內外市場影響,近幾年鐵礦石行情持續走低,你們那裏又是剛發現的鐵礦,一個鄉裏的選礦廠,幾個月的盈利才有多少,你的1000萬分紅,根本就不可能是因為入股鐵礦選廠得到的股份紅利。”
“……”
“瑞陽,你和白月平的關係,我能猜想得到,你的事我肯定幫,白月平的事,以及是誰在查辦這個案子,你詳細和我說說,我給你做主。”
一封材料是舉報河哲縣檢察院歐陽海等人刑訊逼供、在看守所內打死犯罪嫌疑人李夢喜的材料被批轉到南康市紀委,某位市委常委在材料上批示:“刑訊逼供是封建集權思想殘餘的表現,河哲縣檢察院對嫌疑人的法律保護無力,人民群眾是難以忍受如此這般的司法腐敗現象和司法不公現象的,建議市紀委從嚴從快查辦此案,嚴肅處理相關責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