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說話的,是那紅衣女子。
看到謝七郎看向她們,那紅衣輕輕從牆上跳了下來,晃著腦袋在他臉上打量了一會兒,才一臉俏皮地盯著他的眼睛,挑眉問他:“喂,我叫紅果兒,你叫什麼?”
這名字取的,還沒他家嬌嬌兒的好聽。
還沒弄清楚情況,謝七郎不敢輕舉妄動,沉了沉眸,淡聲回道:“在下謝七,誤入此地打擾到兩位姑娘了,還請見諒。也請兩位姑娘指明出路,在下好速速離去。”
“離去?”
聽到他說速速離去,紅牆上的白衣女子不由掩嘴輕笑了起來:“公子既然進了這雲夢仙府,賞了我這仙府的美景,想這麼離去可不成。”
麻批的,說得像是老子想進來得很一樣。
謝七郎麵上肅冷起來,冷聲問:“姑娘這話何意?”
“能是何意,你既是從紅牆後過來的,那就是我阿婆送來給我們玩的,除非你把命留下,不然想離開可沒那麼容易。”
叫紅果兒的女子說著,似乎不怎麼喜歡謝七郎,嘟了嘟嘴,轉身對牆上的白衣女撒嬌道:“姐姐,你不是不喜歡病怏怏的阿顏麼,那阿顏就給我好了,這個我就不和你爭了,我找阿顏給我說故事去。”
說完,也不管白衣女同不同意,自個兒倒是蹦蹦跳跳地走了。
走出老遠還回頭對著謝七郎扮了個鬼臉。
白衣女子對紅果兒的行為,像是習以為常了般,也不在意,坐在紅牆上晃動著雙足,隨著她玉足的晃動,係在她腳環上的銀鈴叮叮當當的作響,聽著悅耳極了。
而謝七郎卻在聽了那紅果兒的話後,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
牆上的白衣女子看著他沉思的模樣,輕掃了眼紅果兒離開的方向,清麗的麵容上突然浮起了笑意來。
晃著足鈴,她語氣柔柔地問他:“你是不是在想如何逃出去?”
“不是,在下是在想,如果擒住姑娘帶路,是不是就能走出去了。”謝七郎抱著劍靠在紅牆上,看著這詭異的地方,已經沒有了方才的詫異,倒是嘴角還似有似無的銜著抹輕笑。
方才他還覺得這地方詭異,但鎮定下來後,隻要保持意識清醒,不被眼前幻想迷惑,再仔細留意些便不難發現,眼前的殿宇高樓,不過是些江湖術士的障眼法罷了。
至於困不困在其中,就要看個人的心性如何了。
見他如此淡定,白衣女子倒是對他高看了兩眼,似乎也猜到障眼法被識破了,頓時又覺得有趣地笑了起來:“你比以前進來的人都聰明,是第二個識破我們伎倆的人。”
“是麼,那在下挺好奇,第一個識破的人是誰?”
“他。”
白衣女輕輕吐出一個字,清冷冽的目光看向對麵,然後慢慢抬手,露出衣袖下手腕上的兩串白鈴鐺,輕輕搖晃了起來。
然而這次的銀鈴聲,似乎不再像方才的那般悅耳,相反每晃動一下,發出來的聲音都如硬鐵相撞的碰擊聲,刺耳又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