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順著皇宮外牆噠噠噠往前趕,曉曉坐在前頭心驚膽地握著韁繩,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生怕身後有官兵追來。
將軍太大膽了,居然把長公主從宮裏偷了出來!
車廂內,雲長清穿著單薄的內層中衣躺在軟榻上,抑製不住的情欲翻滾上湧。
外寒內熱,交織錯綜。
看著雲長清難受的樣子,蕭白安道:“公主再忍忍,過會兒就有解藥了。”
若不是在這寒冬冷意的刺激下,雲長清早就抵擋不住藥效了。
情欲和理智在她體內相互較勁,使她一會兒嚶嚀無骨,一會兒咬唇克製。
時不時還會有兩段不同的記憶在她腦海中交替,沉沉浮浮的意識令她時而清醒時而沉淪。
上一刻她還是雲長清,下一刻就變成了李迎秋。
——明明她睡前還在準備第二天開會要用的方案,怎麼一睜眼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還沒想明白,體內欲火上湧吞噬了她的理智,引人遐想的喘息自她口中發出。
捱過一波熱浪之後,腦海中迷迷糊糊換上了李迎秋的記憶。
年幼的她牽著李景明,跟在青衣女子身後,笑嘻嘻地喚:“娘,景明又尿褲子了。”
女人回過身,笑得溫柔,俯身捏了捏李景明的小臉。
畫麵一頓,雲長清忽想起她已經穿到了書中,還是書中炮灰、女主升級練刀的工具人。
腦海中的記憶像是混亂剪輯的電影片段,一會兒想到這個,一會兒又想到那個。
“蕭,蕭白安……”
蕭白安正以內力調整著雲長清體內紊亂的氣息,聽到雲長清唇齒間念著的名字時一驚。
長公主認出她來了?
定睛瞧了雲長清片刻後,才發現她是無意識的呢喃。
“白羽將軍……蕭……”
無意識時的反應是不會騙人的,長公主都這個樣子了,還念著她名字?
蕭白安心中動了動。
垂眸看了雲長清一陣,蕭白安探手摸上雲長清的額頭:“長公主,公主?”
雙眸緊閉的雲長清猛然睜開眼,雙手猝不及防的勾住了蕭白安的脖子,將她往下一扯。
蕭白安沒防備,被雲長清這麼一拽直直跌到了她的身上。
對上雲長清水光瀲灩的眸,蕭白安呼吸一滯,一時間忘了將人推開。
雲長清難受極了,貼上蕭白安以後才覺得稍有緩和。
可僅僅這樣還不夠,遠遠不夠……
憑著本能,雲長清一昂首,溫軟的薄唇貼到了蕭白安的頸。
蕭白安渾身一僵。
因藥效而緋豔水潤的唇貼著蕭白安的頸緩緩上移,最後吻到了麵具下巴處,冰涼的觸感讓雲長清皺了皺眉。
蕭白安的思緒慢了半拍,等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時,麵具已經被雲長清取了下來。
瞬間清醒,蕭白安揮手將人推開。
但不過一瞬,雲長清嚶嚀一聲,再次環住蕭白安的腰攀附上來。
知道是藥效上來了,蕭白安心一橫,旋身一掌劈在了身後之人的後頸。
雲長清軟綿綿的倒回榻上。
消停了。
聽到車廂裏的動靜,曉曉疑惑地探頭進來。看了看昏迷中的雲長清,又看了看自家將軍。
她驚疑道:“將軍,你、你麵具怎麼取了,不是說長公主還沒認出你嗎?”
“嗯,”沒回答曉曉的問題,蕭白安撩開車簾,往外看了看,“現在到哪兒了?”
曉曉道:“到小東街了,再有一刻多鍾就能到我師父家中。”
回頭看了眼昏迷中的雲長清,蕭白安催促:“馬車再趕快些。”
“好。”
一刻鍾後,馬車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巷中。
兩三孩童在巷子裏笑嘻嘻地追逐打鬧著,看到馬車後好奇地望了過來。
前頭的曉曉隔著簾子,小聲對蕭白安道:“將軍,我下車把這群孩子引開,您帶長公主快些過去。”
曉曉師父家是巷尾最後一戶,小巷的巷尾狹窄,馬車隻能行到巷中間,剩下的一截兒路要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