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清看看宋子宵, 又看看劉伯,略露驚奇:“你們認識?”
兩人齊齊回神,見雲長清一頭霧水, 宋子宵解釋:“你也知道我打小就體弱多病,劉伯經常來侯府給我看病。”
劉伯笑著點點頭:“承蒙侯爺看得起, 這麼多年老頭子我也算是看著世子爺長大的。”
還真是巧……
雲長清不禁失笑, 人與人之間緣分二字真是難以說清。
進門將手中大包小包的東西放下之後,雲長清才發現蕭白安不在。
“劉伯,衛玉還沒來嗎?”
劉伯攤手搖搖頭:“沒有。”
這麼多天,蕭白安一直沒出現過。
冬天晝短, 現在已臨近申時。蕭白安道現在還沒來,應當是不會來了。
宋子宵一臉好奇的接話:“衛玉?衛玉是誰?”
劉伯啼笑皆非地看著宋子宵:“王爺這愛打聽嘴又碎的毛病是改不掉了。”
宋子宵也不惱,貧了兩句後又纏上了雲長清:“秋哥,我認識劉伯那麼長時間都不知道他家住這裏, 你在宮中深居簡出又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過年都在這裏,關係看起來還很深厚。
雲長清心思百轉千回, 故意道:“我和劉伯認識沒幾天,還是前幾日宴會中了毒, 被人救了送到劉伯這裏來了。”
宋子宵晃個不停的二郎腿一頓, 臉上嬉笑散去:“宴會中毒?前幾日宮裏那場?”
雲長清故作詫異,一臉驚訝地說:“你不知道?佳韻太妃陷害長公主被大理寺收監, 這事兒京城都傳遍了。我在宮中都聽說了, 你在宮外沒聽過?”
一旁的劉伯比宋子宵的表情還疑惑, 京城什麼時候傳這種事情了?他怎麼也不知道?
宋子宵臉色陰沉得嚇人,他看著雲長清問道:“宴會時候為什麼不講?”
那個時候他纏著雲長清,注意到了雲長清臉色不好,但隻以為她是一時不舒服。
雲長清的目光和宋子宵對上:“不想打草驚蛇, 那個時候還沒調查出背後之人。”
“現在查出來了?”
雲長清點點頭:“查出來了,是佳韻太妃。因為不滿碩琳公主和我在宮中的地位懸殊,心生憤恨。”
宋子宵忽拍桌而起,“啪”的一聲震響將雲長清嚇的一哆嗦。
“放他娘的狗屁!佳韻太妃怎麼可能為這種事對你下手,肯定受了司空毅這個禽獸的蠱惑!”
“說這種話是把人都當傻子?這個狗雜碎……”還沒反應過來,宋子宵就怒氣衝衝一連串的輸出祖安文化,氣都不帶喘的。
雲長清、阿秀和劉伯三人被他鎮住,目瞪口呆的望著他。
等宋子宵將整個司空家族以升天問候了遍後,才喘著粗氣重新坐了下來:“司空毅這個狗東西,以前拿暮雨威脅你,現在連下藥這種無恥的手段都用上了。”
雲長清消化著宋子宵表達的信息。
什麼意思?李迎秋以前受過司空毅的威脅?
可依照李迎秋的性子,小皇帝登基後她便掌權握政,怎麼會任由司空毅囂張到現在?
一側的阿秀迷茫地看著宋子宵,小聲反駁:“可世子爺,安排去歆順殿與主子……的人就是司空公子啊,他如果要害公主,為什麼要把自己搭進去,就不怕主子砍他腦袋嗎?”
這也正是李迎秋的疑惑,她凝眸看向宋子宵。
宋子宵譏笑一聲,冷聲道:“誰說他要害秋哥了?司空毅就是個瘋子,他喜歡秋哥喜歡到都快瘋了!”
恍如一道驚雷,雲長清被雷得外焦裏嫩,整個人都不好了。
還……還這麼狗血的?
宋子宵沒注意到雲長清的表情,繼續道:“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為了得到李迎秋,做出下藥這種事情並不稀奇。
宋子宵又開始生氣,罵罵咧咧又呶呶不休的講個不停。
長清秀掉的大腦才開始重新運轉,從宋子宵的隻言片語中,她逐漸拚湊出大概。
所以……有可能是司空毅蒙騙佳韻太妃設的局,就是為了得到她?
可這麼好像也不太對,這司空毅就沒想過如果事發,佳韻太妃會落到怎樣的下場?
還沒想明白,外頭巷子裏傳來一聲吆喝:“三兒他娘,回家做飯了!”
這一聲像是喚醒了整條巷子的炊煙,煙霧從煙囪中騰騰翻滾上湧,到空中又逐漸稀薄散開。
飯菜的香味四處飄散,僻靜的小巷子一下鮮活起來。
片刻前還蹙眉一臉凝重的雲長清,此刻利索的挽起袖子,眉飛色舞地道:“咱們也該做飯了!走,包餃子!”
劉伯立時接話:“好好好,我昨天剛買了一袋麵粉,貴著呢!包餃子肯定好吃!”
堂屋轉瞬間隻剩下宋子宵一人,他錯愕地看著與老劉說說笑笑進了廚房的雲長清。
不是,現在的情況不是在很嚴肅的商討司空毅的事情嗎?
自己都被算計了,還有心情吃得下去飯?
雲長清進了廚房後,讓劉伯拿出了和麵的麵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