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喲?不行就讓我老頭子來。”劉伯一臉懷疑地看著倒麵粉的雲長清,不是很相信她會和餃子麵。
雲長清用行動回應了劉伯的質疑,攪拌成絮狀的麵粉在她手中逐漸成團,最後被揉成了光滑的麵團。
阿秀又崇拜又驚訝,看雲長清的眼神亮晶晶的,長公主好厲害啊。
劉伯點頭讚歎:“好,好手藝!”
天寒溫度低,雲長清指揮著阿秀在大鍋裏燒了點溫熱水,然後將盛著餃子麵的麵盆放到了溫水中。
阿秀一臉好奇:“主子,為什麼要把麵盆放在溫水裏啊?”
劉伯屈指彈了下阿秀的腦門,笑著:“你這丫鬟做起事來怎麼連你家主子還不如?這醒小一會兒麵,當然是為了包餃子更好吃。”
阿秀揉著腦門,理直氣壯的反駁:“奴婢是丫鬟,當然不如主子懂得多!”
劉伯被她的歪理逗笑,搖頭不和她抬杠。
一邊說笑,一邊準備著其他的食材。
感覺時間才一晃,夜幕卻已漸漸降臨。
阿秀在廚房打著下手,將做好的一道道飯菜端進了堂屋裏。
“最後一道菜了,來長清,把勺子給我吧,我露一手,你也歇一歇。”劉伯洗淨手,將勺子從雲長期手中接了過來。
片刻後,幾人笑笑鬧鬧地坐在了堂屋的圓桌前,唯有阿秀一臉拘謹的站在雲長清身後。
“現在在劉伯家,沒那麼多禮數,坐下吧。”知道阿秀顧忌尊卑有序,雲長清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來。
阿秀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奴婢不敢,主子,奴婢就站在這伺候您用膳。”
雲長清故意板起臉:“坐下,這是我的命令。”
見雲長清認真起來,阿秀不敢再反駁。可那表情像是要上火場一樣,閉著眼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坐在了雲長清身側。
宋子宵給阿秀和雲長清的杯子裏倒上了青梅酒:“這個酒淡,不醉人,你們喝這個。”
看著桌上滿滿當當的飯菜,雲長清轉頭望了眼門外。
月色溶溶,灑下的光輝給小院鍍了層灰銀。
大門緊閉著。
看到雲長清的表情,劉伯歎氣道:“都這個時辰了,衛玉不會來了,可能是有事情絆住了腳。”
雲長清斂起心思:“沒事,她不來我們吃。”
——
蕭白安快馬加鞭,迎著夜色往小巷子趕。
她傍晚才從近郊回來。
徘徊在近郊的那群人確實是浚國暗探,但像一群魚一樣滑溜溜的極不好逮。
她在近郊蹲守了幾天,一直到今天才將人全部擒拿。
回到城中之後,她又將這群人壓到大理寺關押好,一番折騰就到了現在的時辰。
馬上就要到夜禁的時辰了,長公主許是已經回去了。
心中雖是這樣想著,但手中的鞭子卻揮的更急了些。
行至一半,空中開始飄落點點亮晶晶。
蕭白安愣了瞬,下雪了。
“噠噠噠”急促的馬蹄聲踩碎靜謐的夜,空曠的街道上馳騁著一匹烈馬。
犬吠乍起,驚醒一戶又一戶的人家。
亮晶晶的細雪逐漸變大,飛雪迎風打卷,最後蕩漾在地上。
蕭白安兜了一身白,頭發被消融的雪打濕,又覆了一層在肩頭。
蕭白安到了巷子口便下了馬,地上積了薄薄一層雪,留下一行腳印。
她牽著馬走到巷尾,駐足好一陣,抬起的手遲遲沒有敲下去。
都這個時辰了,劉伯早已就寢了吧。
正猶豫不決時,麵前門突然“吱呀”一聲輕響,木門從裏麵被拉開。
雲長清撐著一把油紙傘,噙著笑眉眼溫柔的靜然駐立在她麵前。
細風卷著雲長清的青絲上下翻飛,潔白晶瑩的雪花像是朵朵山間小白花,紛紛揚揚。
畫麵猶如在此刻定格,蕭白安呼吸一滯。
她清楚的聽到自己心髒砰砰作響。
還有突如其來的緊張感。
雲長清看不到蕭白安麵具下的神情,她沒忍住,一邊將傘朝蕭白安的方向移了移,一邊推了一把門外的人:“愣什麼神啊!快進來呀!”
像是被突然驚醒,麵前的人避開雲長清的傘,牽著馬大步流星的進了院子。
劉伯站在堂屋門口念:“你怎麼現在才來喲,長清等了你一晚上。”
蕭白安拴馬繩的動作頓了頓,餘光瞥向不遠處的人。
好一陣,她才道:“不好意思,有事耽擱了。我以為……”
不等她話說完,雲長清已得意的朝劉伯走了過去,她挑眉伸手:“打賭打輸了吧!我就說衛玉會來,來來來,銀子銀子。”
劉伯一臉不情願,嘟囔兩句從懷裏掏出一綻銀子放到了雲長清手裏。
雲長清捏著銀子歡快的跑到蕭白安身旁,用自己肩膀撞了撞蕭白安的肩:“果然夠意思!得,這銀子我分你一半!”